三皇子隐隐觉得心惊,恐怕自己这位兄长想要的不是一点半点,但要是他的构想成真,等到天下大乱之后,乌瀚人能从大晋这个庞然大物身上获得的利润是难以想象的。 乌瀚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向来是有足够威慑力的,铁腕手段的人,才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如果让他当上了首领,那么乌瀚恐怕会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吧? 广平王府。 天光透过窗棂和层层帐幔,打落在床铺之上。 明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起晚了,旁边躺着的慕千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没有吵醒他。只是床铺上还有些余温,应当没走多久。 慕千山这几日在装病,因此在旁人看来,他一直没有出府。但明玄却知道他在外面忙着事。 他不明显地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长发流泉般,沿着他肩头,背脊,一路蜿蜒到床褥之间。他披上外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慕千山的笔迹。 他写的是:我很快就回来,勿念。 明玄哑然失笑,起身洗漱,推开门扇。刘管家正在外面,听到这里的动静一个激灵:“公子?” 明玄问:“慕千山人呢?” 刘管家松了口气:“刚走了,估计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回来了——您不用担心。” 明玄蹙眉:“他也要上朝吗?” “这倒是不用,”刘管家道,“大人有别的事要处理。” 慕千山此时行走在一条冰冷潮湿的地下通道之中,独自一人。 甬道两旁燃着火把,他身边没有人,却像是对这条路十分熟悉似的,脚步声空荡荡地回响在空旷的空间之内。 偶尔经过的看守对他视若无睹,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存在。 到了一堵墙壁跟前,这已经是诏狱的尽头。慕千山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一番,不知转动了什么机关,机括转动之声传来,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壁陡然升起。 原来石壁的内侧还别有洞天。 里头是一条狭长走廊,满是腐朽破败的气息,而其他的铁栏内都是空的,唯有最里头那间有了人。 听见动静之后,那人动了动,抬起头来。 他已经被这私牢内的刑罚折磨得不成人形,整个人被铁链锁着,脏污不堪,动弹不得。 如果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就会发现他是范芜——那个带着外族倒戈大晋的叛将。 但他并不是下落不明,而是被人关起来了。 慕千山隔着铁栏,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范芜一个眼眶已经空了,另一个眼眶里完好的眼珠,浑浊而密布血丝。 “你赢了,”他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