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你疼,但你就非得出声吗——有时候,他正沉浸在对事业的构想中,或是正在和潜在的客户通话,陈鲁不合时宜的呻吟会惹他懊恼。 白天一趟洗手间也不上,晚上却要上两三趟,这是想折腾死我呀——每当不得不从睡梦中挣扎起身,他的心里都满满的负能量。 某天晚上,他帮陈鲁解完手后,辗转半天都无法继续入眠,头脑又昏又沉,仿佛在一刻不停地旋转,一个念头就在这种不受控制的混乱中忽然闪现: 要是她那天摔得再严重一些的话,或许我现在就轻松了吧…… 只一瞬间,他便在脑海中用力抹去了那冰冷的画面。 只一瞬间,他的这个怨念就被咒怨死神感应到,并记录在案。 陈鲁也有相似的咒怨。 受伤以来,她的身体和心理都备受熬煎,唯有高木的体贴能给她宽慰和温暖,因此她也能够理解并原谅高木偶尔表现出的、一点点的不耐烦。 但当有天高木去找大学同学商讨二次创业事宜,不但归家甚晚,还醉态毕现,这就难免会让在孤寂和痛痒不便中苦撑了一天的陈鲁心生埋怨,一时口无遮拦: “你咋不喝死在外面呢?” 咒怨死神立刻从百忙之中腾出手来,给高木也记上了一笔。 原本高木知道回家晚了,心中已有歉疚,可是让陈鲁这么一刺激,他也来了气。于是两人自结婚以来首次将矛头对准彼此,唇枪舌剑,吵架升级。 “我倒也想喝死,省得回家听你叫唤,一听就烦。” “你以为我想叫唤,你以为我不烦?我不想早点儿好?我愿意跟你似的、往床上一躺就不动弹?” “我知道你早就看我在家不顺眼。你要是嫌我没本事,不如趁早一拍两散,回头你找个大款。” 话刚出口,高木却立刻想起了陈鲁的面条和炒饭。 “不用大款,随便找一人儿,都比你能干。” 陈鲁嘴上不让人,泪水却已在眼眶里打转。 “那赶紧的吧,还等啥?” “你以为我想等?这也就是我不方便动弹。” “这事儿闹的,离婚比结婚还麻烦。” “你他妈混蛋!” “你骂谁?” “你说骂谁?当初谁说不能把日子往差了过,现在听我叫唤却嫌烦?” “彼此彼此,你不也嫌我懒?” “我烦不了你几天。” “我的懒也有时限。” “看你表现。” “离了还咋看?” “离也得等你先挣够钱,我还想多分点财产!” “还是你有心眼儿。”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服软、谁也没道歉,却吵着吵着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