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后大快朵颐享用晚餐。 弗拉基米尔刚要敲敲窗户示意他,可他的手指停住了,因为玻璃窗表面堆积出一层污垢,油腻腻的像是几年没有清洗过,更别提靠近之后那股烟臭味。 我们走近了,中年男人没有发现,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眼前一块小小的彩色荧幕,一边猛吸一口烟,电视画质不太好,时不时会闪过雪花状的马赛克,一对年轻男女坐在河边长长的栈道,他们互相调情,嘴唇都要贴在一起去了。 玻璃窗不大,上面还半拉下一块遮光帘,我不得不从弗拉基米尔身后跑出来才可以看到老式电视机。 弗拉基米尔像是提早预料到我的动作,他的胳膊伸入我的发间,绕过我的脖子将我拉回来,另一只手直接捂住我的眼睛。“别乱动。” 弗拉基米尔按在锁骨上的力气轻柔,眨动眼睛时睫毛拂过他的手心,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明白,他才放开我。 中年男子终于注意到我们,他笨重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身,他身下那张皮椅发出不堪忍受的尖鸣,他满嘴油光,嘴里叼着烟屁股吞云吐雾。 他推开大玻璃上一扇小窗,烟雾迅速弥漫出来,窄小的空间里烟雾缭绕。他浑浊的目光里满是血丝,上下打量着我们:“住宿吗?”不止他身上,墙体,灯,桌面,电视机上都被蒙上一层油腻腻的污浊,黄黑色的脏物沉积在缝隙里,半凝固的状态。 “两个人。”烟雾一刻不停地从中年男子嘴里吐出来,弗拉基米尔这次倒没有过度反应,他面无表情,直到烟雾从他眼前掠过。 中年男子露出一副熟稔的神情,他张开嘴巴,猥琐地笑起来,同时抓起羊腿塞进污黄的牙齿里恶狠狠地咀嚼。 “没有证件,对吧?”中年男子对流程很熟悉的样子,他用油乎乎的手直接拿了一支笔,随意写了写。 弗拉基米尔默认了,中年男子肥硕的身躯艰难地从椅子里挤出来,那张椅子对他来说过分的小,他从身后挂着的钥匙中取下一把。 “要知道,没有证件按照规定是不能入住。”男人并不着急把钥匙给我们,他一边说话,一边用粗大的手指塞进嘴里剔牙,他拉长了声音,像一只垂死的鸭子,难听的噪音传出来。 他是在讨价换件,弗拉基米尔自然不想和他绕圈子:“双倍房费。”弗拉基米尔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他笔直地站着,我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浓重的厌恶即使是几个字也可以听出来。 相比对待服装店女士,此时的弗拉基米尔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可中年男人并没有见好就收,他攥着钥匙还在试图获得更多好处,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举动可能使得弗拉基米尔的名单上再多一个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