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接受,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忍耐,这些他怎么会知道,他的人生里哪怕皱眉,不喜欢根本不用说出口就有乌泱泱一大群人替他解决,不能,不可以,不被允许···不用怀疑,这些词语不会出现在弗拉基米尔的人生字典里。 就连我,不也是他独断专行任意而为的牺牲品吗? 风吹过窗边少年的衬衫的绣结,光滑的丝绸在风中缠绕在他白皙的手腕上,弗拉基米尔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手指放松的垂落。 风经过他,将地毯上随处摊开的书吹得哗啦作响,我抽抽鼻子,清冷的风拂过额头,沉闷的空气开始流动。 “······”我这才感到一阵后怕,我吼了弗拉基米尔?我简直不能想象自己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就事论事,他没有做错什么,我怎么把自己的委屈向他发泄呢?我缩缩脖子,小心地打量弗拉基米尔,只能看见他的发丝缓缓飘动。 “对不起。”我很确定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胆怯让我的声带也变软弱,还好道歉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 弗拉基米尔听到了,他转过身背对阳光,陷入灰暗的面容不带一丝恼怒,金色的光芒被阴翳蚕食,他重新变得坚硬和冰冷。“你错了。”他淡淡地说,不是指责,竟然带着一丝奇怪的满足,视线里的笑意最后落在我的瞳孔里。 还不如像以前一样用刻薄的词语嘲讽我,他弗拉基米尔不明白,这比怒不可遏的他更吓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所有。”弗拉基米尔似乎被什么东西难住了,他精致的面孔上出现了困扰的神色,组织单词都变得极为困难。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老实说,我当然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但他莫名其妙的话我弄不明白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当是古俄语听不懂也很正常。 弗拉基米尔几步走到我身前,“你所有的情感,痛苦的,快乐的,沮丧的,绝望的,你总是在变化,我感受到那些复杂,混乱的,然后它们就活过来了···只有你···”他低头俯视我,破碎的语序和杂乱无章的语法让我更难理解,他坚不可摧的高傲姿态仿佛出现了裂痕,难以诉说的脆弱让他看起来有些忧伤。 我仰着头的角度近乎接近极限,在这一刻,弗拉基米尔不再高高在上。我感到惘然,多变的人明明是他。 他的无措是那么明显,就好像告诉我那是真实存在的,我是神降下对他的惩罚,是灾祸之源,我打开魔盒,释放出人世间的所有邪恶——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然后趁希望没有来得及释放时,又关闭了盒盖,最后把它永远锁在盒内。我将纯洁彻底污染,让恶意之火在他身上燃烧,永世不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