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健康,瘦瘦弱弱地,我第一次见她是在金布罗女士的一次插花课上,弗洛夏小姐看上去玩得很开心,她的作品是五颜六色可以集成彩虹的花束,比金布罗女士的脸色还要精彩。 那时,弗洛夏小姐是生机勃勃的,窗户前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的她晃着脚,连鞋子也没有穿,她披散着长发,浅灰色的眼眸安静地被染上明亮的颜色。 她不像以前来巴甫契特里陪伴殿下的女孩子,那些小姑娘们完美复刻了他们的母亲,祖母的样子,温柔优雅——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弗洛夏小姐装装样子也不擅长,每当她作出一些失礼的行为时就会低着头默不作声,金布罗女士不会说出尖酸刻薄的话,可她委婉的批评弗洛夏小姐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她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并没有反省的样子。 可我挺喜欢她,这样的人几乎从没有出现在巴甫契特。当再次遇见弗洛夏小姐,是我从斯达特舍先生身边被安排去照顾她。 我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住在殿下的卧房!带着呼吸装置,奄奄一息的弗洛夏小姐,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毫不夸张的说,我开始担心她是不是还活着。 冬天严寒在弗洛夏小姐卧床的时间里渐渐褪去,雨声击打在窗户上,接着被持续的晴天晒干,她慢慢恢复了,又似乎变得更安静了。 情况不好不坏,我和她说得话不多,殿下也一样,尽管他每晚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开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直到晨曦穿透黑夜时,殿下就会带着清晨的寒气走进隔壁书房。 他在意弗洛夏小姐,因为殿下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这么执着,不,甚至是所有人,殿下把世界分成他自己和其他人,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不论是其他贵族,亲人,朋友,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殿下一直习惯性冷漠的,无视着周围的人。 没人能看透殿下在想些什么,他自己似乎也在思考,这种反常在弗洛夏小姐受伤后变得极端,他守在她身边,无论弗洛夏小姐是否清醒。 直到那一天,殿下生日前一天,弗洛夏小姐离开了房间,殿下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窗户大开,脱下的睡衣从沙发上落下来。 他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他的挣扎与愤怒,还有受伤的情绪一闪而过。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第二天弗洛夏小姐就离开了,这完全不符合罗曼诺夫的行事作风,所有事情基本按照传统,王室惯例,可她一直在挑战这些规则,并且成功了。 弗洛夏小姐走了,可她留下的风暴未曾停息,只是以一个沉静而蠢蠢欲动的姿态继续发酵,我重新回到了斯达特舍先生身边,负责服侍殿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