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隋萌如实地说,“我给不了您答案。任何人也给不了您确切答案。家庭巨变当然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但不是说没有家庭巨变,冬阳就没理由生病。疾病不是羞耻,更不是罪过,只是不幸。我们当然希望可以找出病因对症施救,但很可惜,临床上的经验显示,目前为止,这还是个奢望。” 秦大沛困惑而又落寞,呆了一瞬才说,“那他这病,到底会怎么样啊?” 隋萌轻叹,“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告诉秦先生,冬阳得的是种无足轻重的病,什么都不耽误,不影响,不用太在意,但我依旧遗憾。一切都有可能,精神类疾病引发的所有生理性改变都有可能在冬阳身上发生,我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可怕后果都有可能成为现实,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绝对不会突然痊愈,发生什么好事都不会。” 秦大沛目瞪口呆地看着隋萌。 他知道弟弟的病情只有一天,理智上了解心理上不接受,更听不得这么类似宣判的话。 隋萌有些不忍,“但我愿意相信,他会好起来的,哪怕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他也会好起来。” 秦大沛滴溜溜地打个冷战,中邪般问,“怎么能好?” 怎么能好?秦大沛不顾一切地想:只要能好,倾家荡产都行。 “细心呵护,无私陪伴。”隋萌回答,“坚定信任,绝不放弃。” 这药方听着简单不过,没有一个字容易,更没有具体的疗程和期限。 秦大沛更生恐惧,“隋医生……” “他再恶化一点儿,”隋萌告诉他说,“就得服药了。作为朋友,我只能尽量地,尽量地推迟这一天的到来,没有权利凭借友谊妨害他。秦先生,家人了解他的病情是好事情,这几个月我的压力很大,非常需要你们的帮助。” 秦大沛嗫嚅道,“怎么帮助?” “靠我自己很难全面掌握他的所有变化,”隋萌回答,“比如体温心率,各种生理性的反应是否正常,比如他的情绪波动。这之前都是冬阳主动和我倾诉,但我很怕病程发展过快,他或者我忽略掉了某些绝对不能被忽略的东西,家人更亲密些,是好帮手。” “以后他和我一起住!”秦大沛立刻说。 隋萌瞅住他,“能看出来您是一位好哥哥。可是秦先生,关心不是束缚,冬阳是成年人了,您和他住一辈子吗?” 秦大沛生平最迟钝的时刻就是现在,“那怎么办?” “抑郁症是抑郁症患者的噩梦。”隋萌有点难过地说,“也是抑郁症患者家人的噩梦。我们能做的是时时刻刻在他身上放一颗心,这颗心具体怎么放,对谁都是课题。您肯配合,是冬阳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