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应一声,打开帐门也就去了。 到底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总还有些忐忑。到了沈翼帐门前,呼吸都显得困难。好容易稳下来,往里头说一句,“将军,贱妇来了。” 听得里头一声“进来”,她便打了帐门进帐篷。进了帐篷先去下跪行礼,被沈翼给叫停了,说:“不必了,有些事要拜托你。” 阿香便没跪下去,只微微含着腰,也不看沈翼,道:“不敢当,但凭将军吩咐。” 沈翼坐在案后看着她,“阿离是女人家,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总要比我多一些,我不能事事照顾到。女人间能说的知心话,也比跟我这男人说得多,总有差别。我知道你一向待她好,以后还劳烦你多看顾些。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落到这里,能活成现在这样,实属难得。” 阿香没想到沈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前姜黎跟她说沈翼以前就是个极心细的,她还不信,这会儿是信了。她又听沈翼说话柔和有礼,心里也便放松了几分,忙道:“将军不必这么说,帐里的姐妹们都好,都愿意看顾新来的。再说阿离妹妹也招人喜欢,我们爱照顾她。” 沈翼点点头,忽又道:“凉药以后都不要再叫她吃了,回去后也让她睡下吧,不必过来了,累了一天了。” 阿香明白,自应声辞过,说:“不扰将军休息了。”然刚走到帐门边上,又被沈翼给叫住了,问了她句:“你们帐里有多少人?” 阿香便回过身子来,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气,道:“回将军,有三十二个。” 沈翼听到这数字愣了一下,念叨一句,“三十二个……是怎么伺候军营里这么多人的……” 阿香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她,只接了话回:“也不是每位军爷每晚都要人的,连换下来的衣服都不是每人每天儿都能有一套的。” 沈翼“嗯”了一声,无心再问这个,只又说:“你回去跟她们都说一声,接下来的日子都准备一下,我会想办法,到时候都带你们回京城。但军营里少车少马,回京城又路途遥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阿香听到这话,忽然被雷劈懵了脑子一样。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而后就是扑通一声跪地上,直给沈翼磕头,嘴里念叨:“谢谢将军,您是好人!您是活菩萨!您这辈子一定会有好报的!我阿香和众姐妹们天天给您烧香拜佛,也要给您求个一生顺畅!” 沈翼叫不停她,便直等她磕完,才说:“不必如此,阿离给你们求的。你若要谢,回去谢她就成。” “好好好。”阿香这就起来了,抹了眼角的眼泪,与沈翼辞过,忙打帐篷出去。出去后便一路急跑回自己的帐篷,进去就把姜黎抱住一顿亲。吓得姜黎亲爹亲娘地叫,直锤她的背骂道:“你要死啦!口水脏不脏!口水脏不脏啊!作死,亲你娘啊!滚开!” 阿香不亲了,只看着她,满面兴奋地堵她,“沈将军的口水脏不脏?脏不脏?” 姜黎脸上臊得一阵红,又锤她又踢她,“我要撕了你的嘴!别抱着我,快送手!劳烦你去煎个药,药没见着,自个儿倒疯了回来。你不是煎错了药,又自己给吃了罢?” “我可没疯。”阿香还是抱着她,又招呼别个,“都过来,谁嘴上胭脂还在的,要亲赶紧着亲。我们这好妹妹啊,在沈将军面前帮咱们都求了好儿。沈将军答应了,都带咱们回去,一个不留,叫咱们余下的日子都准备准备。” 人一听这话,都围过来。还是那苏烟络反应快,上来就是一口,印在姜黎左脸上,留下两道红印子,然后看着阿香,“真的?” 别人这会儿也都反应了过来,同问一句:“真的?” 阿香使劲点头,“他亲口对我说的!就在刚才!” 姜黎还有些发懵,那红嘴唇印子就一个个在她脸上印了下来,最后也就成了一张花脸…… 你这辈子被这么多女人亲过吗,如果有,你会对口水和胭脂膏子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哦,她们这些人没有胭脂膏子,只有些胭脂纸罢了。两唇间抿上一口,是这荒僻地界里最鲜亮的一抹颜色,一种独属于女人的颜色。 ☆、43.归程 这一夜,帐里是无眠的。欢声笑语在灯熄后被收进被角褥子里,满帐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