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锦宜已经整理好了裙子,且正在奶狗撒赖般往后蹭。 他才微微一皱眉,锦宜立刻后发制人地求道:“三叔公,你是要给我上药吗?不妨事的,我的腿既然断不了,那回家里上药也是可以的。” 她打破脑袋也想不通桓玹为何要对自己如此“尽心”,但正是因为这种反常才更叫人觉着可怕。 何况她早就下定决心绝不跟桓大人牵扯更多关系的,不管他是好意歹意,锦宜自觉自己是万万地“消受不起”。 而且虽然叫他一声“三叔公”,可他毕竟不是什么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而是个当世无双风靡万千少女的美中年……不不不,是美青年。 虽然锦宜也决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认为桓玹有任何“轻薄”自己的意图,可毕竟男女有别。 自从锦宜过了十岁后,她的一切私事都是自理,外加沈奶娘协助,连雪松都不得亲近,虽然平日跟子远子邈打打闹闹,但也很有分寸,像今日这样当着一个男子的面撩起裙子,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你想回去上药?”桓玹扫她一眼,看着手中看似不起眼实则特制的药瓶。 锦宜点头。 桓玹道:“那若有人问你,是哪里摔的这样狠呢?” “我……”锦宜心里回答:“我只要随便说是在院子里那处摔倒的就是了。” 但当着桓玹的面承认自己想说谎,还是有些难为情。 不料桓玹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意:“就算你谎称是在院子里摔了的,你觉着你这副模样,可以自己走回府里么?” 锦宜目瞪口呆,才要嘴硬说自己撑得住,桓玹却微微仰头,双眸微闭,似随口般说道:“让我猜猜看,你先是‘路过’写意楼,然后……你摔伤了腿,虽然你的腿一时半会断不了,但膝盖骨已经受创,按照我的经验你走不到十步,就会再度倒下动弹不得。所以你绝不会安然无恙地偷偷回府,你的谎言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头头是道,逻辑缜密。锦宜越发瞠目结舌:“我、我……” 桓玹没有理她,继续说道:“然后,你大概会被郦家的下人发现,大家都觉着奇怪,大小姐不是人在府里么,怎么在府外倒地不起?于是将人带回府中,叫大夫一看,竟是双腿摔的重伤……剩下的事还要我说吗?” 直到现在,他才又睁开眼睛,瞥向锦宜。 跟桓玹相见的次数倒是不少了,但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又这样丝丝入扣,仿佛……是他亲眼所见,又像是真的会发生、或者真的发生过一样。 锦宜屏住呼吸。 是的,如果按照桓玹所说,这个谎言她连出口的机会也没有,甚至更糟。 如果她在外头摔伤,府里一定会追查她怎么出的府,那必然会追到子远,就算子远会维护她,但桓素舸何等心思缜密,必有法子查到他们两个人偷偷出府做了什么。 她的声誉…… 锦宜心头惨淡:这件事的确瞒不住。 不过……瞒不住就瞒不住,虽然写意楼上跟林清佳一见,结果并不是她所想要的,但如果不见,她的心里始终过不去。 索性破罐子破摔,唯一放不下的是子远,大不了要跟父亲苦求,不要连累子远就罢了。 锦宜只顾乱想,桓玹道:“这瓶药是外用跌打最为有效的,尤其才伤之后便涂,不出三日就会大有起色……” 他缓缓收声:“你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今日的事,会瞒天过海。” *** 锦宜提起裤脚的时候,偷瞥一眼桓玹,见他抱臂垂眸,仿佛已经睡着的模样。 有些奇怪,辅国大人的样子看着威严怕人,但是假寐时候的样子,却竟透出几分奇异的温润跟风雅,完全无害。 正诧异地盯着,桓玹道:“看过伤处了么?” 锦宜窘然,但当她垂首看见膝头伤的情形,忍不住又低低惊呼了声。 右边膝上被什么硌出一道颇深的伤,血把外裤都湿了,左边虽轻些,却已透出青紫红肿,渗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先把药粉撒到破损之处,再厚厚地涂一层药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