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出来,正好看见周景元将冯美茹和梁家川请进来。 “妈?你们怎么来了?” “不来哪知道你不听劝啊!” 冯美茹的话说得不客气,事实上前一晚挂了电话她就坐不住了,根本等不到过年,当即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拉着梁家川一起风风火火赶到遥城。 梁昳闻言讪讪笑了下,转身跑去储物柜找出冯美茹上次来时穿的拖鞋和一双新的男式拖鞋。 冯美茹穿上拖鞋,轻车熟路地走去沙发坐下。相比而言,梁家川第一次来梁昳的新家,显得略微有些拘谨。 周景元沏了茶,从厨房端出来,看见梁家川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忙招呼他过去喝茶。 冯美茹见他竟然在自己女儿家以主人身份待客,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见梁家川坐过来,手肘状似无意、实则提醒似地碰了碰她,脸色更难看了。 梁昳从餐桌旁拖了把椅子过来,塞到周景元身后,让他坐下倒茶。她自己倚着沙发扶手对冯美茹介绍道:“妈,这是周景元,我男朋友。” “阿姨,您好。”周景元将茶杯捧到冯美茹跟前,“请喝茶。” 冯美茹没接,只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 周景元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离冯美茹最近的距离。随后,他又倒一杯,放在梁家川的面前。 “叔叔,请喝茶。” 梁家川伸手将茶杯端起来,看冯美茹一眼,对周景元道:“小周,最近怎么样?厂里忙不……” “这里不是工厂,要谈工作就出去。”冯美茹直接打断梁家川,下了他和周景元的面子,也不给他们任何叙旧交谈的机会。 周景元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比任何商务谈判更严峻的局面,他不想坐以待毙,试图为自己争取:“阿姨,我知道您对我和梁昳在一起有一些顾虑和担心。我特别理解。父母一辈子都在为子女操心,小时候怕我们吃不饱、穿不暖,长大点儿怕我们学不好,成年了怕我们找不到合适过一辈子的人。” 冯美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两分,认真地看着周景元,听他说下去。 “我们交朋友就是为了试一试,看对方是不是那个合适的人。我和梁昳就是本着这个目的交往的。幸运的是,我们彼此感觉很好,都认为对方跟自己是契合的。”周景元停顿片刻,望梁昳一眼,笑了笑,“过完元旦是新一年了,按新岁的算法,我二十九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给我的经验让我非常笃定,梁昳就是我想要一起携手人生路的那个人。” 话音一落,梁昳怔怔地看着周景元。 他们在一起后,她凡事随心,只尽全力去感受和享受这段恋爱。今天,她第一次从周景元的口中听到他的想法,甚至包含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说不好是震惊还是感动,心跳得特别快,连鼻子也酸酸的。 可是冯美茹并不买账,笑一声,道:“小伙子,我是过来人,热恋时的山盟海誓当不得真。” “如果我现在赌咒发誓向您保证一辈子对梁昳好,别说您,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周景元难得坐得如此笔直端正,一字一句陈情,“我只是想告诉您,也告诉叔叔,不管我是谁的儿子、做什么工作,我都有信心也有能力为我和梁昳谋一个幸福美好的未来。” 冯美茹猜,周景元大概已经知道了她反对的原因。她不动声色地瞥梁昳一眼,将视线重新落回面前的年轻人身上,继续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吃了一辈子男人亏,五十多岁没奔头我不怕,我只求自己女儿别再上同样的当。” 周景元还要开口说什么,冯美茹摆了摆手:“你条件好、家世好,就当我们高攀不起吧。” “妈——”梁昳听到这里,忍不住出了声,“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冯美茹皱眉看她,“我在说我不同意。” 梁昳不再靠在沙发上,直起身子来,梗着脖子对冯美茹说:“你同不同意,他都是我男朋友。” 冯美茹没想到梁昳会在外人面前顶嘴,胳膊肘朝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