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妙,全在天份之别上。尤其似那淮阴侯,一芥平民出生,怕是连买兵书的钱也没有,却能战胜如项羽等饱读诗书的六国世家子弟,用兵之道,实乃天授也!” 这一点李灵倒也赞成,就那他来说吧,如那些理工科的书籍,看着就心烦,硬着头皮读个十七八遍也未必会懂,但唯独这医书之类,几乎是过目不忘,更可触类旁通,自有见解,似那些苦学数十年寒暑的老中医却也自愧不如。旁人皆言他是天生学医的异材,这大概与慕容延钊所说的“用兵之道,实乃天授”差不多吧。 如此看来,自己虽非武将出生,征战经验尚浅,却也未必不能统率六军,或许,大概,可能,说不定,自己也是一块天生带兵的料吧。 李灵见慕容延钊颇有无奈之情,想安慰他几句,若说安慰女人的话,他可以出口成章,但对待大老爷们他可不知该说些什么,遂也跟着叹息一声。 那慕容延钊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暗骂道:“奶奶的,老子是来说正事的,跟你一个外行啰嗦什么兵法!”遂正色道:“大帅,属下此来还有要事找你商量。” 李灵自然晓得他想说什么,却是微微一笑,道:“将军找我,怕是关于攻打朗州之事吧。” 慕容延钊也不拐弯抹角,便道:“正是,我军围了朗州将近十日有余,攻又不攻,退又不退,将士卒私下已皆有议论。属下知道大帅不想强行攻城,以免对朗州造成太大的破坏,但总这么围而不攻却也不是办法,还请大帅速拿主意。” 李灵神色自然,道:“朗州自然是要攻,但怎么个攻法我还没有想到,如果诸将能有好的法子拿下朗州,尽可呈报上来,至于强攻之举,有陛下吩咐在,我绝不会轻用。” “可是” 慕容延钊又待进言,李灵一口打断:“慕容将军,我知道你心中很急,但你身为副帅,越是这个时候越当镇定自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问我该如何是好,而是去各营中安抚将士们的情绪,这才是你副帅应尽的职责。” “唉——”慕容延钊无话可说,一声苦叹,道:“属下告退!” 言罢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了帐外。 李灵教训慕容延钊时正义严词,但心下却虚得很,眼看围城一天天过去,他却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攻城。如此拖延下去,未来的局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对周军不利的变化,到时南征之举受挫,他不但无法娶到长公主,且会在军中朝中颜面扫地,不但是那些文臣武将们会嘲讽于他,怕是连周主也会对他大为的失望。 前途是兴是衰,就在这朗州之战上了,无论如何,也要想出计策来,实在不行,他也顾不得周主叮嘱,哪怕是将朗州催为废墟,也必要拿下不可。 “大帅。” 是白正珂的声音,李灵从沉思中惊醒,轻声一叹,道:“进来吧。” “是。” 那白正珂走入帐中,手中捧着一个小铜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案桌上,道:“大帅,这是你吩咐制备的艾草丝,要不要现在就点上。” 李灵点了点头,于是白正珂揭开鼎普,以鼎中灰色的草丝点燃,然后又盖上,不多时,却见鼎中飘出缕缕青烟,气味淡幽,颇为清爽。 这艾草即是端午时节,挂在门上避邪的那种草,浸入水中泡水熏蒸则有消毒止痒之功效,如若燃烧的话,其中烟气则有提神醒脑,驱赶蚊虫的功效,可以说,艾草便是古代蚊香的前身,民间多有用之。 时下酷暑,南方蚊虫到处都是,士卒为之叮咬十分难受,故而李灵让白正珂带着几百士卒四处拔取艾草,燃之以为驱蚊。这艾草的适应性极强,普遍生长于荒野、草地,只要是有太阳而湿润的地壤,皆可生长,故而白正珂出去半日,所摘艾草,却也够全军数万人之用。 李灵道:“这些艾草已分发到全营了吗?” “已经按您的吩咐分发各营,使用的方法也都传授下去,兄弟们的反应很好,说这艾草烟很是管用,帐中的蚊虫少了很多。”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 白正珂出了帐外,诺大的帅帐之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李灵又把腿搭在了案桌上,重新摆回那种很舒服的坐姿,他脑中却是回忆着慕容延钊对兵法之道的分晰。 “奇正之道,奇正之道” 他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四个字。 鼎炉中,香烟愈盛,袅袅而上,直升帐顶,忽而一阵微风穿入帐中,那烟柱立时斜飘一边。 李灵盯着那摇摆不定的烟柱,蓦地,眼神闪过一道狂喜的电光,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叫一声道:“有办法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