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倒茶不行吗?” 话音落谷子提了热水壶进来添茶了,呦呦这才停了话音,等人走了又念叨了一句,“天气本来就冷,喝凉的再肚子疼。” “哪有那么多讲究,在野外我们还喝雪水呢。”萧沐仁笑了一下,然后对上呦呦不赞同的目光,立刻补充,“平时还是喝热水的。” 呦呦就不再做声,然后一低头就看到萧沐仁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信,于是就拿过来看一眼信封,是从京城来的,于是就诧异地问:“大哥来信了?”不是说现在大雪封路,信息不通?为了避免到嘉峪关时候寄不出去信,当初他们从长安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平安信寄出去了。 “应该是年前就寄出来了,可能也是怕大雪封路吧。”萧沐仁放下茶碗,转过身来对看信的呦呦说,“中午的时候送来的,我估计第二封信应该也快到了。” “那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呦呦念叨了萧沐仁一句。 “你不是在睡觉吗?我就没叫醒你。”其实是怕她起床气发起来,毕竟追根溯源的话,是自己昨晚太胡闹了。 此时呦呦已经不听他说话了,自己将信拆开抽出信纸读了起来。信里面没什么大事,主要就是告诉他们到了嘉峪关之后要早点写信报平安,因为从五月呦呦他们动身离开京城后,谭丽娘就先是不舒服了一阵子,精神也恹恹的,只有收到呦呦的来信时才会好一些,一直过了半年才算渐渐好了。 呦呦看到这里就掉下眼泪来,谭丽娘思念与她,她又何尝不思念与谭丽娘。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离开娘亲。虽然一路上游玩着,可是心里还是时时惦记着,不然怎么会吃到一样好吃的就多要一份看到一样好看的也要买下来,等攒了一马车就请进京的镖局送到将军府,都不过是为了聊表心意罢了。 萧沐仁不防呦呦突然落了泪,赶忙挪到她跟前去,“这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啊,我在呢。” 呦呦一开始还只是自己啜泣了,后来萧沐仁一哄,也不知道是矫情还是怎么的,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手抓住了衣襟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地蹭在他的衣服上。 萧沐仁知道她是看了信想念家人,可是却说不出别的话,翻来拂去的“不哭不哭”这么哄着。后来干脆话也不说了,就一手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免得哭久了背过气去。 就这么哭了一场,半柱香后呦呦才从萧沐仁的怀里直起身,抽抽搭搭地地耸着肩膀继续往下看信,然后看到动情处继续啪嗒啪嗒掉眼泪,泪水将信纸都打湿了。 萧沐仁看她哭着掉眼泪,忍不住好奇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 信很快就看完了,最后的落款日期是去年的九月十三,到今天三月二十已经半年了,也不知道京里现在如何了。 呦呦捏着帕子擦干了眼泪,萧沐仁赶紧提了茶壶倒一杯热茶喂了她喝,哭了那么久,水都变成眼泪流出来了,可得多喝一杯。 两杯热茶下了肚,呦呦这才觉得口里没那么干了,于是将信纸放到炕桌上,喊了谷子进来,“去内书房拿了笔墨纸砚进来,我要给京里写信。” 萧沐仁诧异,“现在就写?写了也发不出去送不走啊。” “一天写一点,等到能走那天,一起发出去。”呦呦说着已经伸手递了过去,萧沐仁无奈地替她挽了袖子又把手上的镯子撸了撸,谷子端了笔墨纸砚进来,萧沐仁又让她去点一盏灯进来,然后自己端起茶杯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水又拿起墨条开始给研磨。 不一会儿谷子执了一盏琉璃灯进了来,将等放在桌上不碍事的角落,遵从萧沐仁的吩咐拨亮些,然后又提了茶壶换了一回热水,这才下去将空间留给萧沐仁和呦呦两个人。 呦呦拿了毛笔蘸了墨,想了一下开始低头写信:父母大人膝下敬禀者…… 三月二十一那天,是萧沐仁请客的日子,呦呦一早上就起来收拾了,对着镜子挑了半天首饰,最后才挑了一套珍珠头面,然后换上了樱花粉的狐狸皮领棉袄,底下是粉蓝的灰鼠皮裙子,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不会出错了才起身出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