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么多路,虽然有时候谭丽娘会把怀瑾交给陶陶抱自己抱着呦呦,但是在呦呦心里她是个大人,怎么能让人抱着,因此更多时候她还是坚持自己走。可她忘了,她的身体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在种花家的时代,才刚刚上小学,根本走不动这么路。 累到的呦呦从回到家开始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连晚饭都没有吃,如果不是谭丽娘叫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答应了,怕是要被谭丽娘请郎中了。 到底是小孩子,睡了一晚上又生龙活虎起来,倒是谭丽娘,为了照顾她和怀瑾,一整晚没有睡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清明。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那天从一早上天色就阴沉地很,却没有风,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谭丽娘看了看天,怕一会儿真的下起雨来,扫墓的时候就没有带孩子们,自己提着篮子走了。 谭丽娘走后陶陶就回屋做绣活去了,怀宇也去自己的房间习字温书——夫子又给他布置了好些作业,只有呦呦和怀瑾两个无事,蹲在院子里玩蚂蚁。玩着玩着,她就听到右边的院子有声音,忍不住朝那里走了一步,才走了一步,她就停住了,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两个院子中间的院墙上,那人胡子拉碴看不清样貌,但是眼睛却是温和的,他还对着呦呦笑了一下,呦呦也下意识地对他笑了一下。 “你娘呢?”那人问了一句。 这人上来就问我娘,却不问我爹,难道是那位“青梅竹马”叔叔?呦呦歪着脑袋想。 然而,不等呦呦回答,谭家的大门突然响起来,是谭丽娘回来了,呦呦就转头看了一下,再转回头来的时候,墙上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屋里绣花的陶陶听到大门响,出来开门却看到呦呦在院子里发呆,“你在院子啊,那怎么不给娘开门?” 呦呦“啊”了一声没有回答,依然站在那里歪着头看向右边的院子。呦呦有些不明白,既然那人问谭丽娘,那说明应该是认识的,为什么听到谭丽娘回来又躲起来了呢?还有,不是说最近北边要打仗了吗,那位“青梅竹马”可是军人,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当了逃兵? 总之这件事一直在呦呦的心里困扰着她,导致她午饭吃的都心不在焉。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谭丽娘,表现在做菜是把盐当成了糖,洗碗时差点把酱菜当成垃圾倒掉。 还是陶陶终于看不下去,从谭丽娘手里把酱菜碗拿了下来放进碗架上,“娘,你怎么了?从中午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谭丽娘被女儿叫回了神,犹豫了一下,问她,“陶陶,你们在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没有啊,挺安静的这一天。”陶陶不明白她的意思。 谭丽娘同陶陶解释,她今天去扫墓的时候依然像上次那样,去给隔壁的花家二老上香烧纸钱,却发现花家二老的墓前已经有人来祭拜过了,不止烧了纸钱燃了香烛,甚至还酒和肉。 “我就想着是不是花大哥回来了,可是你又说没有听到动静,难道是我想错了?” 花呦呦没想到真的是花易岩回来了,还去扫墓祭拜了,也是不巧两个人居然没有遇到?那,自己要不要把竹马叔叔回来的消息告诉她? 呦呦不过一犹豫,就错过了时机,张婶过来串门了。 之前说过,张婶是个妙人,妙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左右逢源审时度势。之前张婶有意为自己长子张志林求娶陶陶,被陶陶和谭丽娘隐晦地拒绝了之后,并没有立即让张志林不再来谭家看书,而是一如往常地走动,直到半年多以后才借口课业繁多慢慢减少来的次数。而谭丽娘为了补还之前豆腐饭的人情,后来张婶那里买了不少鸡蛋,每次都多给了些钱。 张婶已经有些时日不曾到谭家来了,突然登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想到张家又两个儿子,而且大儿子已经年满十五了,呦呦就猜会不会和他们之前听到的征兵的事有关 不用呦呦多猜,张婶很快就说明了来意,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同征兵的事有关。 “孩子他爹在衙门已经得到准信了,年满十五的家里有两子以上的,必须出一人从军。”张婶一边哭一边说,“县太爷还说,孩子他爹大小也算个官吏,要起带头作用。什么官吏?!不就是一个小捕快,算的什么官什么吏?” 谭丽娘一边安慰张婶一边倒了茶水给她喝,又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张婶哭了一通,喝了一杯茶擦掉眼泪,继续说,“丽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