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汗。 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圣人无欲,贤人遏欲,庸人纵欲”。圣明的人没有私欲,贤德的人遏制私欲,温宁安心说,自己大抵是个平庸的人,只会放纵私欲。[1] 车窗玻璃结一层薄水雾,秦昭序肆无忌惮,动静愈发大胆。 从未尝过的鲜明热烈,温宁安在望不见岸的海里沉溺。 “秦昭序......” 温宁安攀着他肩背,犹如抱住幻想中的浮木,越是刻意忽略心中的犹豫,越是能感受对未知结果的恐惧。 她终究怯懦,声音藏不住颤抖,问他,怀孕怎么办? 秦昭序笑了一下,“你愿意就怀,生下来我养。”动情地吻她眼角,“养你,养小孩,养伊布。” 与她所料相同。 然而温宁安体内长期休眠的保护机制,在听到回答的时刻,忽然被唤醒,“我不要。” 他没停。 “秦昭序,我不要!” 秦昭序终于听见了。作为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这种情况下硬生生暂停,比打他一顿还难受。全身肌肉蓄势待发,死死盯着温宁安,没继续,也没退离。 “我不想怀孕,你出去。” 你明明会和别人结婚,也必然会与那人名正言顺地生育孩子。 “温宁安。”秦昭深吸一口气。 秦昭序嘴里吐出她的名字,带着无奈。不知怎的,温宁安情绪倏然而至,心脏太饱满的酸胀委屈无法言说,只能化为泪水哭出来,减轻不安与恐惧。 她天生会折磨人,嘴里赶他走,哭的时候又要抱他,从小声抽噎,到愈发激烈的沉闷哭腔,沾湿秦昭序肩头。 秦昭序心头一软,依她所言离开。 身体分开距离,秦昭序脑子也跟着清醒。车内发生的一切太过火,她才二十岁出头,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怀孕生小孩的话题。 “害怕了?”秦昭序轻声哄道,“是我的错,别哭。” 对上一双含泪湿润的眼睛,秦昭序心头震颤席卷,似潮涌,如急雨。 他确定自己绝无变态嗜好,可看到温宁安哭过的模样,他就是想继续。探手在前方储物箱拿出盒子,撕开包装。 ...… 结束后,温宁安岔开腿,面对面坐在秦昭序身上休息。 “宁安。” 温宁安脑袋动了动,没理。 “想跟你说件事。” 不听。 “不听我也要说,”秦昭序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你刚才哭那么厉害.......”怀里人明显僵了一下,秦昭序憋一肚子坏水,“妆全花了。” 妆、全、花、了! 温宁安猛地抬头,大概想象到惨不忍睹的女鬼妆容,不自在地撇头躲避。 被秦昭序捧住脸蛋,“但还是很漂亮。” 男人最会睁眼说瞎话,温宁安不相信。她整理裙摆褶皱,挣开秦昭序,想找洗手台处理。 秦昭序掐着她的腰,“现在不能去。” 温宁安鼻音浓重,“为什么?” “因为,”秦昭序放浪形骸地直言,“一看你就知道,刚和男人做过。” 温宁安无言以对,她身体尚有余热,经秦昭序提醒,也觉此刻不适合见外人。她从秦昭序身上下来,打开后排照明灯,包里摸出化妆镜。 眼线晕染,但情况比料想中好太多,至少没变成真的女鬼。抽了张湿巾,慢慢开始处理。 秦昭序嘴角勾起,探身从外套兜取了香烟和打火机,独自下车。 温宁安还在车里,他不可能走远。背脊随意靠着车门,娴熟地抽出香烟咬在嘴里,手圈挡打火机周围,啪嗒,跳起一簇火苗。 橘红火焰映照,轮廓深邃浓重,毫不掩饰纵情作乐后的餍足。 一支烟的功夫,他返回车厢。 温宁安潦草处理了下,效果还可以,不必再找洗手台。只是两人间萦绕的暧昧氛围,莫名不太清白。 温宁安不愿被李裴颂见到不端庄的样子,实在太失礼,是以在车里干等,等到秦昭序留在她身上的气味统统消散。 秦昭序本人倒是无所谓,见温宁安在意,他只好陪着等。 温宁安望窗外夜空,清辉布满夜空,她内心平静下来,有了闲情欣赏顶头的圆月。 “秦昭序,我们去灵隐寺吧。” “灵隐寺?”秦昭序看眼手表,“快八点,已经关门了吧。” “今天有夜场。” 秦昭序第一回听说,灵隐寺有夜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