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在拿衣裳的时候,这傻子突然冒出来攀扯我,还一直不松手。小妹小小人家的也不知怎么处理,怕他一傻子下手不知轻重,一时情急,才做了这样的事儿。但肯定没下重手,不然大家想想,他一个小孩子,要真是用大力气砸过去,他还能站在这儿?” 眼角余光扫了扫谢景行,谢阿娘语气笃定地说:“至于周宁,他进来后我们着急着回我娘家,根本没注意到他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也是今日回来才清楚他早产了。刚刚大家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们还都完全不知情呢。”后面这话,谢阿娘说着是越来越镇定,水壶上留下血迹,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她能肯定她们推周宁的那一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说的也像是真的,刚刚我们跟谢家几人道喜时,他们脸上的诧异不像是装的。” “这说的也有理,那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着旁边人的话,魏大娘嗤笑出声,“定是谢阿娘两母女推了之后立时走了呗,早早地躲去娘家,不然留下来擎等着东窗事发吗?”这么些年的邻居,对谢阿娘这人的秉性,她可是一清二楚。 “可你这也没证据啊,不能平白污人清白吧。”边上有人反驳。 “不就是因着没证据吗,有证据的话谢阿娘还能在那儿信誓旦旦的。”魏大娘悻悻地想着。 旁人的话语声,谢景行等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们说的确实没有错,谢阿娘两人推搡周宁的那一下,他确实没证据。 难道真就这样放过两人吗?谢景行捏紧手中的水壶把手,不可能,他这人可是睚眦必报。 “是吗?那要不再问问她?”说着,谢景行朝还瑟缩着的谢小妹扬了扬下巴。 谢小妹在家里受宠,十几年好吃好喝的,身量自然比谢景行高。 站在谢小妹面前,谢景行仰头看向面前的小女孩,才十几岁,要在二十一世纪,正是上学的年纪。生在这古代,这个年纪就成天只顾着谋划着要嫁个有钱的人家,好让以后过得顺遂点,说起来也是挺可怜的。 可是,他阿爹不可怜吗?要不是恰巧碰上谢定安和吴老大夫一起,阿爹就没命了。 这会儿的谢景行反倒面带笑容,对面前已是破防的谢小妹说:“小姑,昨日你也在,你自己想想,你们到底有没有推我阿爹?” 谢阿娘怕谢小妹又乱说话,想着上前阻拦,被旁边的谢定安拦下,只能紧张地看过去。 看谢小妹哆嗦着身体没有回话,谢景行忽地将脸凑过去,低声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然我咋就突然不傻了,说不定也正看着你呢!”脆生生的童音配着脸上算是灿烂的笑,眼神却极冷,这青天白日,谢小妹大热天里硬是吓得打了个冷颤。 惶惶然地抬头四顾,“是啊,这傻子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好了,才刚好就这么一副比着同龄人更伶俐的劲儿,定是神灵显灵了,要是见自己干了坏事还死不承认,惩罚自己怎么办?”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们就是急着离开,他非要拉着我们给你找大夫,我们没想推他,就只是顺手一挥,也没使大劲儿,我也不知道他会被推倒,还早产了。” 达成了目的,谢景行收起了脸上的笑,要说这古代村里没念过书的村民们,真真是好骗,要是在现代,一个个不被骗个倾家荡产不算完。 回头扫视了圈院子里哗然的众人,最后定定地看着谢族长和谢阿娘,面无表情的张口:“她已经承认了。” 谢阿娘这时也是束手无策了,她怎么就没有防着谢景行靠近谢小妹呢?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谢景行逼问谢小妹,吓得她害怕地说出了实情。 谢族长也是恨铁不成钢,没有其他办法掩饰,只能端着架子说“小妹她刚刚不也说了,她们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过日子嘛,大家伙总会有不小心的时候,要是真得处处计较,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众人也看见了谢小妹此时慌乱无助的模样,十几岁的小姑娘害怕的瑟瑟发抖,泪珠一串串地往下掉,倒是惹人怜惜。 “是啊,也不是诚心的。” “这个年头谁家不想多要几个娃,肯定不能是真想害人命。” 这话说的,就连和谢阿娘不对付的魏大娘心里都在点头。 确实,谁家有了娃能不高兴?不说别的,只要娃一生下来落了户,官家便能给这家人多分一亩地呢。 这个是大炎朝立朝之后定下的规矩。 大炎朝地广人稀,前朝本有近三千万人口,经历了前朝末代皇帝的统治,加上大炎朝立朝时的战乱,人口不足两千万。 地多人少,为鼓励生育,大炎朝规定,只要是新生儿,不拘性别,只要在官府上了户,便会划拨一亩土地到其户主名下。 谁不想家里地多,地多的人家日子都比其他人家好过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