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怪异,便补充道:“况且,她到底是仁寿宫出来的人,你和骆宝竟毫无戒心?成何体统?” 邬喜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觉得陛下言之有理,确实是他草率了,忙俯首称是。 萧北冥入了殿内,虽面色如常,宜锦却能感到他兴致不高,她只以为他又在为朝堂之事烦心,于是便沉默不语,隔着一段距离,规规矩矩替他解了披风挂到红木搁架上,才轻声道:“陛下,今日烹了新茶,您要尝尝吗?” 萧北冥望着她玉白的面庞,杏眼粉腮,与旁人说笑时分明是眉眼弯弯的模样,来了不过几日,收买人心的本事倒见长,他收回目光,沉声道:“不必了。” 宜锦心里咯噔一声,今日连茶都不喝了,恐怕情况不妙,她低声道:“陛下,今日还做了蟹黄酥,才出锅的。” 萧北冥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随意将外袍褪下,只留了月白色燕居服,盘腿坐到棋案前,抬眼望着宜锦,问道:“会下棋吗?” 宜锦微微一愣,小脸上略微有些为难,母亲乔氏去后,凡是琴棋书画这类世家女子该学的东西,柳氏一应没让她继续学,她只懂得皮毛,反而因为阿珩身子弱,需要银子看病买药,她练出一手好女红与厨艺,于棋道上确实没什么造诣。 宜锦下意识想行礼请罪,却想起昨日陛下不许她这么做,否则就要扣月例,一时间只有僵持在原地,干巴巴地说道:“陛下,奴婢不会下棋,恐怕会扫了陛下的兴致。” 萧北冥见她神情忐忑,目光游离,倒比先前的拘谨看得顺眼些,“朕教你。念你是初学,五局两胜便算你赢,如何?” 宜锦有些犹豫,问道:“陛下以何作赌呢?” 萧北冥淡淡看她一眼,“若朕赢了,向你提一个条件,你不可拒绝。” 宜锦:“若奴婢赢了呢?” 萧北冥挑眉,“反之亦然。” 宜锦其实并不是很想学,但能向皇帝提一个条件,这诱惑属实太大,怎么算她都不吃亏,况且她还真有事想求萧北冥,若她能赢,也许能为芰荷调动差事,往后便不必总是麻烦骆宝打探消息了。 一番心理挣扎之下,终究还是屈服了,她正襟危坐,偷偷看了一眼对面之人冷峻的面庞,只听他道:“选黑子还是白子?” 宜锦悄悄看了眼,发现白子离她近,便道:“回陛下,奴婢选白子。” 萧北冥看穿她的小心思,他从善如流执黑子,“白子先行,双方轮流落子,棋子四周若被完全围住即可吃子,最后剩子多的一方获胜。” 宜锦颔首,表示自己明白规则,她随意落下一子,黑子随之跟上。 渐渐的,几颗黑子悄悄围住了她落下的白子,她费尽脑汁,额上渐渐有汗冒出,却眼见着自己的白子越来越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北冥,对方模样淡然,毫无压力。 宜锦:…… 她总觉得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陛下,陛下正拿她撒气,但她却没有证据。 萧北冥将她的白子吃得差不多了,见她模样沮丧,他轻咳一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是初学,莫要放在心上。” 接下来几局,萧北冥果真耐心教导,宜锦并不蠢笨,渐渐探出些门道来,她学着走萧北冥的棋路,本以为他会被掣肘,但却发觉他其实棋风多变,不易揣摩,宜锦越觉得下棋比她想象中的有意思,越挫越勇。 五局过后,宜锦也勉强赢了一局,暗自欢喜,她以为自己藏得够好,殊不知萧北冥早已将她看穿。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不那么谨守本分,不那么畏惧他。 他看着这场景,忽然有些怔住了。 这样和谐的氛围,轻松愉悦的心情,他生平少有。 他一出生便被生母张氏厌弃,即便后来成了章太后的养子,也无法像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