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如同无边的死海,而尽头,便是落日。 血色漫天,即使等再见不到落日,天边依然还泛着红。 何等壮阔的落日。 许年在背后勾着手指,负手而立,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尺。 落日的余晖落在宇王的面上,硬朗的线条勾动着许年的心弦。 宇王没有看她,他在看落日景。而她,却在看宇王。 大漠茫茫,周边除了两只骆驼和几棵凋零的树,便只剩两人并肩而立。 许姑娘,这落日景色,本王很是喜欢。多谢你的陪伴。 他回头对许年说,许年一惊,若不是落日的红晕在她脸上,大概宇王会发现,她的脸和落日一样红。 还,还有呢许年急忙躲开眼神,在地上丈量,此时,周遭已然完全暗了下来。 她竟是跪在地上,从沙地里掏出了: 一只叫花鸡。 宇王哭笑不得,这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她到底是从哪扒拉来的荷叶,宇王年青时吃遍天下美食,本对这种食物没什么兴趣,可也许是因为未用晚膳,竟是觉得这叫花鸡实在香气扑鼻。 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许年被他逗乐,把叫花鸡塞到了他的怀中。 喷香的鸡肉,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宇王的馋虫。 纠结了半晌,他就地坐下:一起吃吧。 两人升起了火堆取暖照明,围着火堆吃叫花鸡。 许姑娘手艺真不错,从前真是小瞧了你,还以为只会处理腚上的伤。 许年正啃着鸡腿,差点一口喷了出来:以前,每逢我生辰,阿爹就喜欢做一只叫花鸡给我吃。今天宇王殿下生辰,也当庆祝一下的。 她说得真诚,宇王却知道,怕是当时许年家中,一只鸡实在宝贵。而对于他这种皇家子弟来说,平日若是想吃,一日十只也是吃得的。 这是她最宝贵的回忆,宇王也不想破坏,倒是也觉得眼前普通的叫花鸡,似是味道又好上了几分。 夜色渐浓,大漠本就人迹罕至,即使战乱,亦没有谁家的兵马愿意从大漠走。 夜空中,竟是繁星点点。 似是一张巨大的幕布,笼罩着大地。 如此纯净地夜空,在京中似乎是完全看不到的。 京城繁华,哪如边塞孤寒。 宇王殿下,年年祝你大战大捷,心想事成,事事顺心。许年柔声说道。 嗯。过了今日,他便二十五岁了,虽是孑然一身,肩上却负担着十万大军,负担着天禧边防重任,也祝年年,幸福。 许年为了漂亮,虽是穿了袄子,到底挡不住这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