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火愈发旺盛了。 等听容思勰叙述完当时的情形,萧谨言已经气的连笑也摆不出来了。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容思勰第一次见萧谨言露出这样的神情,面容平静,但仿佛在火上隔了一层冰,一旦迸裂那就不可收拾。 容思勰终于预感事情闹大了,她不敢多待,立刻溜回别庄。 庄子里已经走了许多人,容思勰没有想到涅阳长公主竟然亲自来了,正拉着阮歆的手,紧张地左右查看。 看到容思勰回来,涅阳长公主连忙把容思勰召到身前,握着容思勰的手说道:“听说今天歆娘被劫,多亏了你出手!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要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用活了!” 涅阳长公主说着就带出哭腔来,容思勰看着心疼,连忙劝慰:“姑母您这是什么话,阮表姐吉人自有天相,福气还深厚着呢!” 阮歆也走过来,端端正正对容思勰行了一礼,容思勰正要避开,却被涅阳拉住了。 涅阳拍拍容思勰的手,道:“你受的起。” 容思勰只好应了阮歆的大礼,起身后,阮歆也说道:“今日蒙七娘舍身相救,来日阮歆必涌泉相报。” 容思勰只是做自己应做之事,压根没有想过回报,她推辞道:“表姐客气了,我不过尽力而为罢了,任谁在那个位置,都会这样做的。” 阮歆摇摇头,却没有再言语。 容思勰突然想到一事,略有羞赧地说:“抱歉,姑母,表姐,我似乎把你们的大宛马射伤了。” 涅阳完全不在意地挥挥手:“一匹马而已,哪里值得你特意说起。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一手好箭术!” 见涅阳完全不在意,容思勰也放下心,但还是决定回府后送些赔礼才好。涅阳长公主拉着容思勰的手,又说了好些话,直到容颢宗带着人到来,才放容思勰离开。 终南山逃犯袭击长公主别院之事,也迅速在长安散开。 . 终南山山路上,大理寺的官吏们正围着一匹受伤的黑马查看。 一个绿衣小吏不无可惜地叹道:“纯种大宛马,居然就这样毁了!大宛马的腿多么金贵,竟然被直接射穿,不知是谁放的箭,也亏他下得去手!” 另一个人小心拨弄这黑马受伤的关节,也跟着应和:“看这力度,恐怕是完全废了。一千两金子啊,就这样没了!” 几个人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心疼这匹马。 “这是谁的箭,大宛马跑起来何其之快,他竟然能直中马腿。他既然射的这么准,干嘛要瞄准马,直接射人不行么!” 这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一个人四处看了看,悄悄地说:“我听跟在萧寺丞身边的人说,这一箭,是宸王府的郡主射的!” 几个官吏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纷纷抬头去看门口的巨石,往复看了几遍,才发出称奇声:“皇家的人了不得,连个小娘子都这样厉害。我还道是哪个郎君出手,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还是郡主。” “不愧是宸王的女儿,下手贼狠!” “这以后谁还敢娶……” “别说了,萧寺丞回来了……” 大理寺在处理终南山之事时,容颢南也带人追上了冯弈城。 这群逃犯被绑起来时,还在不服气地嚷嚷:“要不是老大的马被射伤,你以为你们还能找到我们?” 容颢南都懒得搭理他们,命令手下将这些人堵住口,押解回京。 冯弈城双手被缚住,神态却并不像另几人那样慌张,他还有心思打量容颢南。看够之后,冯弈城几乎是笃定地说道:“你就是容颢南?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抓住我也没用,很快你就得亲手放我出来。” 容颢南回以冷笑:“那在此之前,你先去牢里蹲着吧!” 冯弈城只是哈哈大笑,笑够了,问起另一个问题:“我只想知道,今日在终南山向我射箭的娘子是谁?我惦记了一路,不弄清楚她是谁,我入牢都不甘心。” 回答他的只有容颢南冰冷的笑意,冯弈城突然感觉后颈一痛,疼的他忍不住皱眉。见冯弈城还没有晕,容颢南又在他脖子上补了一刀鞘,彻底把冯弈城砸晕。 让你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启吾卫其他人静静看着统领之子光明正大地发泄私愤,他们都识趣地装作没看见。 容思勰一箭射穿大宛马腿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众人在感慨容思勰好箭术的同时,也在心疼那匹千金难买的大宛马。 只能说,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永远不在同一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