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色的湖和天在他们身后延伸出去,融入黛色的山。 我抬起胳膊和他们打招呼:“钟离先生!胡桃!” 胡桃回头精准地找到我,“哎哟”了一声,跳起来晃晃手道:“那不是风笛姐吗?风笛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拉着艾尔海森跑过去,在他俩跟前停下:“准备买点茶叶回去喝。你们呢?” “我们也是来采购茶叶的,堂里的存货不够了,来补补货。正好一起?” 我点头,反正到最后也是钟离先生买哪种我们就买哪种,不用动脑子,多快乐啊。 四个人加海参从石桥上走下来,胡桃拉着我聊天,不知不觉中我就把艾尔海森落在背后了。他也并不在意,正好后退两步和钟离先生并排走着,我们在前面说话,他俩就在后面说话。 又过了两座石桥,胡桃握住我的手腕,就问:“你去不卜庐看过了吗?怎么忽然间就瘦了这么多啊?” 我笑了笑:“不是生病了,只是最近的事比较多、比较忙。” “忙到没时间吃饭吗?”她像摆弄什么木偶一样,举起我的手摇晃了两下,严肃地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提前投入死亡的怀抱。” “我明白。” 我颇有些唏嘘地想,怎么每个人看到我都这么说呢?莫不是这幅身躯的模样实在太过清减可怖?应该不至于吧? 我将手抬起来对准日光,看着光线穿过指缝落下来,它照穿血肉,就像是一盏点燃了的红灯笼,颜色介于橙与红之间。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啊。 我只是瘦了点,之后会好的。 这么想着,我突然记起来之前陷在潮湿的暖香里时,艾尔海森握着我的手臂,低头亲吻我的肩膀。那时我似乎听到了他口中没能控制住的叹息,而那个落在锁骨上的吻轻得就像是一缕风。 越回忆越觉得我欠下艾尔海森很多,好像去年海灯节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应该将他推得远远的,这样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的愧疚。 但过去不可更改。艾尔海森的选择是他做出的,他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而这实际上与我无关。 况且,我想得再多,也没什么用。我无法去补偿他,连承诺都难以给予。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所以我包容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出的所有事,不去过多地揣测,也不去询问。 步入翘英庄,钟离先生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找到了他认为最好的那家茶商,然后胡桃购置了茶叶。我们要买的量比他们的少,但这茶是真的贵,付钱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茶叶以后怕不是得供起来,真不愧是岩王帝君喝的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