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 王婆闻言便当没听见,她见惯了这样的,一个个自恃过高,后头进了府里,还不是被拿捏的份,赵老爷府里这般多的女人,那手段就够她喝一壶的,闻言便也装作没听见,一手拉住胭脂,一手挥着手帕让那些人将聘礼一一搬进来。 胭脂闻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三年来她一直与人为善,从来不曾发过怒,却不想这种和善,竟给别人一种可以随意欺负的感觉,还真将她当成一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胭脂突然握住王婆的手往后狠狠一折,只听王婆痛叫出声,又抬脚往那箱聘礼上狠狠一踹,将抬着聘礼的小厮狠狠踹了出去,又将王婆一并推出了门,目露凶光厉声喝道:“滚!” 随后便一句话也不耐烦多说,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便进了屋去,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拿了帕子继续绣着。 外头王婆见胭脂如此不知礼数,只扬起声骂道:“明明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妇,刚头见得好看的连魂都丢了,要不是我拦着,只怕早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丑事来了……” 胭脂一时又想起了苏幕,心下一突,手下针扎到了手,沾上了洁白的帕子,终是心烦意乱没法再绣下去。 将帕子随手扔在桌上,转头便钻进了被窝,拿个枕头盖在头上,将外头的声音隔绝在外,自顾自闷头睡大觉。 自从那日见过苏幕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他,仿佛一切都是昙花一现,看过了便没了。 这多多少少叫胭脂有些后悔,早知道那日便偷偷跟上去多瞧几眼,也不用叫她现下这般牵肠挂肚,总担心着他会不会饿晕在路边? 又有没有……行那歪门邪道之事? 她每日都想着这些,这几日便颇有些抑郁,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吃不下,睡不着,总心心念念着。 这日午饭后,胭脂就带着自己绣好的荷包和帕子,去了镇上唯一的成衣铺子。 镇上的人终日忙于生计,也没有多少银钱花在听戏上,一个月中也不过挑得几日去看看,戏班子也不会成日开戏,若是靠着唱戏为生,不谋别的出路,便也只能生生饿死。 曲溪镇的青石小街不似扬州人挤人的热闹,一路走去正中央还长着一棵参天古树,枝叶茂盛,白须老者们坐在树下乘凉下棋,越显闲散悠然。 胭脂提着木篮子走进成衣铺子里,铺子里头比往日热闹。 往日里可是人少的,比隔壁的棺材铺还要冷清。 今日却极多姑娘家,还有几家婶子带着自家姑娘挑衣,巴掌大的地方硬是挤得满满。 老板娘忙地脚不沾地,见得胭脂进来忙松一口气,直冲她招手道:“胭脂,赶紧过来帮帮我。” 胭脂连忙放下篮子,忙上前招呼着人,待忙好了之后,老板娘才有功夫验收她的荷包和手帕。 胭脂干看着也没别的事,便随口问道:“今日怎么这般多的人?” 老板娘闻言抬起头,笑道:“你不知道罢,从京都来的那书生昨日里对着媒婆松了口,说自个儿确实要在镇上娶妻生子安定下来,这教书先生又体面,模样又那般俊,你说这话放出来哪里还能不动作呀。”说着便把手中的钱交给了胭脂,“可惜你有了相公,否则我也替你备一身,凭你这身段相貌还能拿不下那俊书生?” 胭脂眼神忽闪,又想起了苏幕,面上显出几分落寞,片刻后才回过神接过她递过来的钱,别了老板娘便出了门。 她闷声不吭走了半响,才发现半空中飘起了雨,街上早避地没几个人了,胭脂没带伞只能用木篮子顶在头上往家里跑去。 却不想雨越发大起来,四处也没个避雨的地方,又瞧见前头的衙门,没法子只能就疾步跑去,暂且站在门口避一避雨。 这雨来得太急,片刻后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便积了一滩滩水,胭脂的绣花布鞋一步步落下,溅起了晶莹干净的水花,鞋布面的野草花也朵朵晕深,黛色裙下摆也晕湿一片。 胭脂小心翼翼避着地上的水坑,顶着木篮子动作轻盈如跳兔一般,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衙门口,忙快步上了台阶进了檐下,便越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胭脂一抬眸正巧对上了他的眼,一下愣住。 檐下还站着一个人,一身布衣也遮不着容色惊艳夺目,乌发微染雨丝,深色布衣瞧不出干湿,眉眼清润似染禅意,长睫被雨水染湿,看过来时越显得眼眸深远,像是一眼就看进了心里。 胭脂眼睫微微一颤,却没想到他并没有离开镇上,心中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小欢喜。 他没有像那日一般背着行囊,看了一眼是她,又扫了眼她头上的木篮子,便收回了视线,眼里神情淡漠,一如既往地将她当做陌生人。 胭脂忙将头顶上的木篮子拿下,站在原地颇有些局促。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