蔼道:“也好,你们年轻人说话也自在。”又转向周祈,亮出十足的重视态度:“韩少头一回来我们家,你要尽好地主之谊。” 周祈认真点头:“是。父亲。” 乐队上了演奏台,舞会开始。年轻人大多拉上合意的伴儿进入舞池,年纪大些的不爱凑这个热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但这些或动或静的人群,时不时便会把目光投向香槟台前的身影。 韩棠站在那里,璀璨的灯光落在酒杯中,又折射进他眼底,使他抬眸时眼底多了些许粼粼的水波。 周祈绕开人群给他递上他要的苏打水,韩棠接过来道了声谢,但脸上明显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周祈敏锐地问:“怎么了?” 韩棠侧了侧肩膀,那件全手工高定西服的衣袖上,多了一片明显氲湿的痕迹:“刚才有个佣人不小心,把酒水翻到我身上了。” 周祈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儿,就出现这种乱子,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周荣芳知道,他恳切地说:“是我的过失,楼上有给客人用的更衣间,我带韩少去换一下衣服。” 韩棠维持着那副春风和煦的笑容:“好啊,那麻烦周少了。” 站在角落里的韩长远一直死死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会错的,这就是十几年前被他送走的那个野种!可当年他还不到八岁,在那种吃人的鬼地方,怎么能活得下来?还成了……陆家的小少爷? 想起这几年韩家鬼打墙一样处处碰壁的境况,韩长远恨的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心想,一定是这个野种唆使陆衍干的! 礼堂二楼就是周家专门划给宾客使用的休息区,周祈原本要带韩棠上去,走到楼梯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又把人往别墅南向的内宅领。 周祈解释说:“客用更衣室东西不全,我那里有几套刚送过来的高定礼服,韩棠不建议的话可以先换上。” “客随主便,周少看着安排就好。” 为了今晚的宴会,周家内外装点一新。习习凉风穿过喷泉,吹向路旁修剪得宜的灌木丛,珍珠大小的随着风轻轻摆动。 周祈把步子放得很慢,因为不知何时,韩棠主动从后面走到他身旁,成了个并肩而行、算得上亲密的姿态。两人朋友般叙了会儿闲话,不知不觉间,周祈说话的语气,已经从最初的殷勤变成了试探般的亲近。 穿过长长的草坪上了楼梯,那些推杯换盏的笑语声彻底远去了。绝大部分佣人都在前厅,内宅上下格外寂静。在连接了卧室的更衣间里,周祈打开衣柜,拿出几套熨烫得体的西装出来:“韩少,你要不要来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