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啄食面包屑,没空理睬她。 “那个……你在找人吗?”一位老太太站在梁见飞身旁的店门口,轻声问。 她吓得站起身来,因为这位老太太长了一张典型的亚平宁半岛女人的脸,深褐色的头发,浅褐色的眼珠,身材有些臃肿,笑容却很热情。 “要进来等吗?”老太太对她眨了眨眼睛,又招招手。 可是经历了这可怕一天的梁见飞却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她只是怔怔地站着,那老太太也站着,两人就在店门口僵持着,直到一种令人难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梁见飞的肚子里冒出来,那声音很响,至少,在人来车往的大街上,她、以及老太太都听到了。 愣了几秒之后,老太太噗哧笑了出来,然后说:“进来吧,吃点面包?……不过我这里也只有面包。” 梁见飞缓缓回过头,才发现自己身后正是一家面包店——原来,刚才那阵阵香味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进来吧,”老太太又对她招手,表情很友善,“我可以请你吃面包。” 梁见飞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切,意识到这位会说中文的意大利老太太也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迈开脚步踏进店里,老太太已经切了几片土司放在浅绿色的瓷碟上,过了一会儿,她又端了一杯咖啡放在瓷碟旁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谢!”梁见飞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败给了食欲。但她仍然保持警惕,尽管脸上挂着感激的微笑,却不敢去碰那杯咖啡,只是伸手取了两片土司,站在店门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盘算要是面包里也被下了药,自己改如何逃走或寻求帮助。 可是两片土司下去,她既没有感到头晕,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肚子饿得更厉害。 抓了抓头发,她又伸出手,去取碟子上剩下的两片土司,然后在老太太微笑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地全部吃完。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走进来,跟老太太打招呼。梁见飞吓得瞪大眼睛,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随时准备落荒而逃。 那男人转过身,看了她一眼,问道:“中国人?” 她这才张了张嘴,发出一种类似于“嗯”的声音。 男人——或者确切地说,是一位老先生——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孔,两鬓已经白了,脸上的皱纹很深,可是笑起来却很和蔼,他点了点头,用如同项峰一般低沉的声音说:“你好,欢迎你。” 梁见飞是这样一种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可是一旦信了,就会一味地相信。所以项峰常常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最好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