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忙推廖氏,示意她快回话。 廖氏哆嗦道:“大人,民妇……民妇……他不是人,把民妇卖了不算,把翠儿也不当人……” 她颠三倒四、杂乱无章地说起往事,林平不住追问,总算弄明白了经过:廖氏(小梅)本是童家丫鬟,被童世贵霸占,怀了翠儿,从此厄难降临,被大妇各种摧残欺凌。好容易生下翠儿,情况并没有好转,不过是童家多了个小丫头崽子而已。童大奶奶妒性极强,对小梅母女打骂不休,童世贵就像没看见一样。童大奶奶又命家中掌管买卖的管事将小梅带去湖州卖了。被童世贵撞见,童世贵竟答应了。因为童大奶奶娘家是富贾,童世贵在买卖上多仰仗岳父。 廖氏被卖给海外客商。一场突如其来的的台风,使那海商的商船沉了两艘,一夜家败,于是廖氏又被卖了。这次她运气不错,被一小商贩买了,就是思思的爹。夫妻两个辗转来到京城,靠着小买卖艰苦度日。 因她生了三四个,抚养艰难,那年听说新科状元要买丫鬟,状元游街那日,廖氏见过梁状元,觉得思思跟了这样人将来定有好日子,于是托赵子仪将女儿送了来。 廖氏道,她以为童世贵再心狠,翠儿总是他女儿,不至于抛弃,谁知竟被赶出家门做了乞儿。 童世贵这下无可抵赖,却又狡辩说:你现在的女儿在梁大人府上,自然下死手踩他,其实他当年不知情。 王亨不与他聒噪,又传第二拨证人。 这次的证人是童家的下人,叫阎婆子,以前和小梅住一屋的。小梅被卖后,阎婆子暗中照顾幼小的翠儿。然而,她不过是个粗使打扫的婆子,能力有限,护不住翠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翠儿被赶出童家。因为翠儿在华阳镇街头乞讨,童大奶奶嫌弃丢了童家的脸面、妨害了她的贤名,暗中让人驱赶毒打翠儿,想逼翠儿离开华阳镇,就清净了。翠儿被打得重伤,就是那次被林馨儿救了。林馨儿给了翠儿一包银子,翠儿去买药治伤,才得以活下来。这是翠儿告诉阎婆子的,叫阎婆子不要担心她,说王家小少奶奶会收留她的。 阎婆子指证:暗中替童大奶奶干坏事的,是童大奶奶的心腹,说了名字,就是刚才作证的童家仆妇。 王亨便总结道:“童世贵对翠儿根本毫无亲情,早抛弃她了。翠儿活着时尚且不理会她死活,时隔多年,因何突然告梁心铭?可以推断:他一定受人指使诬告!” 众人都深以为然,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林平“啪”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童世贵,你受何人指使,状告梁大人,还不速速招来?” 童世贵大喊道:“小人冤枉啊!” 他说王家势力大,王亨和梁心铭又身居高位,不是童家能比的,华阳镇的人谁不帮王家说话?又说梁心铭定是见思思和翠儿长的像,又查明了廖氏的来历,所以才买了思思,就为了让她母女替自己开脱,不然的话,哪有亲娘不帮自己亲女儿伸冤,反帮仇人的? 思思道:“胡说!大人之前根本不认识我娘。大人买了我们很快就上任去了,哪有功夫查什么。我娘说的是你虐待她和我姐姐的事,何曾帮大人说什么了?” 她跟着绿风欢喜等人耳目熏染,口齿也伶俐的很,一针见血地揭穿童世贵攀咬梁心铭的用心。 王亨则问道:“我王家势力大,所以华阳镇的人都帮王家说话。你这意思是:哪怕本官将全华阳镇的街坊都找来作证,都证明不了你抛弃亲女,对不对?只有你和这两个媳妇说的是真话?”他的口气不无揶揄。 靖康帝脸一沉,这分明耍赖了! 童世贵一见皇上和主审官的脸色,心虚了,急忙道:“小人也不是那个意思,但小人真没有诬告。梁大人若是没害翠儿,她是怎么逃的?怎不告诉皇上和众位大人?” 他看出王亨要定他诬告的用意,便狡黠地撇开这点,咬死说梁心铭害了翠儿,要她解释逃脱真相,把审问的焦点又引到梁心铭金蝉脱壳的问题上。 王亨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之前也确有诱导审问方向的意思,眼下却不能再回避,不然就显心虚了。 不回避就没招了吗? 那他这些年岂不白混了! 王亨站起来,对上拱手道:“皇上,各位大人,梁心铭一直不说她如何逃脱的,因为说了也没人信。” 童世贵道:“还没说怎知没人信?” 林平喝道:“住口!” 王亨也不理会童世贵搅局,继续道:“都说微臣擅长刑名侦查,可是微臣追查馨儿被猛虎吞噬真相多年,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