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去,因为她看清了傅寄忱眼角的泪,他蹙着眉头,嘴里喃喃着“沈嘉念”三个字。 这回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眼角滑落的晶莹的液体,是眼泪。 沈嘉念抬高的手缓缓下落,用手背来回擦拭嘴唇,满腔委屈无处发泄。 她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从衣帽间的柜子里抱出一床夏凉被,铺在沙发上,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连护肤流程都没心情做,在沙发里蜷缩着躺下,打算就这么将就一晚。 房间里留了一盏壁灯,以防夜里突发什么状况,她不至于摸黑。侥 沈嘉念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回想这一晚发生的事,只觉得答应跟傅寄忱出门是个错误的决定。 后半夜,傅寄忱醒来,头痛欲裂,跌跌撞撞到卫生间里吐了一回,胃里灼烧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他站在盥洗台前漱口洗脸,下嘴唇靠近唇角的位置破了个口子,微微刺痛,他照了照镜子,回想起是怎么弄的,不禁莞尔。 出来后,瞧见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沈嘉念,她身上的被子一大半掉在地上。 傅寄忱光脚踩在地板上,去衣帽间找出干净的床单,换下床上沾了酒味的床单,抱起沈嘉念轻轻放到床上,捡起她盖过的被子,抖了抖,盖到她身上。 那枚不被她接受的钻戒孤零零地躺在床头柜上。 傅寄忱执起沈嘉念的手,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尺寸刚好。侥 他静静凝视床上的人,嘴角挽起浅浅的弧度,片刻后,放下她的手,关掉那盏壁灯,悄然离开房间。 * 夜里下起了雨,雨势不小,拍打在树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扰人睡眠。 傅家老宅里,傅羽泠睡不安宁,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她穿着乳白色的吊带睡裙,后背大片镂空,只有几根细细的系带绑住。 傅羽泠坐在床边,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顺手拿起正充电的手机。 晚上她去美发沙龙中心做头发,染回了黑色,拉直了先前烫的波浪卷。上回爷爷问起傅寄忱的择偶标准,他话里话外说的人是沈嘉念,她就知道他没忘记那个女人,她郁闷难过又别无他法,经过一番挣扎,最终选择妥协,试着改变自己,向沈嘉念的风格靠拢。 傅羽泠觉得自己挺可悲的,三年时间都没能俘获傅寄忱的心,到头来,还得逼着自己变成最厌恶的那个人。侥 衣帽间里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都被她收了起来,换成了曾经沈嘉念喜欢的简约素雅的颜色款式。 傅羽泠侧身靠着枕头,翻看微信消息。 做头发的时候,她嫌无聊,跟好姐妹聊了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