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等到开春再动工的差别并不大。 雁临总算是彻底理解了,陆修远承接工程之后,春季到盛夏最是忙碌的原因——动工起要监督,进一步打磨或初步装修的阶段更要监督,不然真要每日悬心,做梦都在跟工程较劲。 工作时间内,雁临逐间、逐层审视室内装修的进度,一眼看出问题的直接指出,请负责的工人返工重做,存疑的就让助手及时打电话找陆修远求教,找不到他就打到家里找祖母,总会得到最可行的方案。 午休时间,她和助理凑在一起,一起吃工地的盒饭,吃完各回各位,在座位上趴一会儿眯一觉,下午继续。 下班时间到了,工人陆陆续续走出工地之前,雁临已经先一步走人,开车送助手回住处,再赶回家里。 进门时恰好是开饭的时间。 雁临立刻闻到了椒香藕片、红烧骨酥鱼的香气,笑着匆匆地跑去洗手,又去看了看心心。 心心现在睡眠时间相对来说短了,倒也被四位长辈和陆修远培养出了习惯,醒来的时间,总要晚过吃饭的时间。 雁临俯身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儿,又把她的小手托到掌心瞧着。 陆修远走过来,抚一抚她后颈,“开饭了,吃完饭再矫情。” “……我怎么就矫情了?”雁临没好气,却还是轻轻放下女儿的小手。 陆修远笑着,在她直起身时,飞快地亲她一下,“先吃饭。”说着,已握住她的手。 雁临心里充盈着幸福的泡泡,和他手拉手出门去,再适时地松开。 秀恩爱这种事,陆修远从来不稀罕,虽然已经无意中秀过多少次,然而在家里,他和雁临都会尽量避免。 毕竟,他家祖辈父辈两对儿,全是恋爱结婚的——在过来人面前秀人家走过来的类似的事,他和雁临才不会干,这是早就达成的无言的默契。 餐桌上是八菜一汤。 “要是做的菜少了,爷爷奶奶就不答应了。”林婉笑着望向修远和雁临,“你们俩都是没谱的,往家里一放所谓的家用钱就是好几千,隔不了多久又扔一堆钞票,不给你们吃的好好儿的,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陆博山接过话:“尤其临临,一往家放钱就是三五千的,你到底是要孝顺我们,还是刺激我?我那点儿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拿钱砸我们,我看你真是欠修理了。” 雁临颈子梗了梗,旋即欣然接受批评,到末了,却少不得辩驳一下:“那有什么办法?我跟修远现在就是赚的多啊,一个月几万都是往最小了说的说法……” “嗳,这小兔崽子,你到底还让不让我活了?”陆博山说着,已是忍不住笑出来,说完则是哈哈大笑。 一家人都笑起来。 雁临拿起啤酒瓶,开了瓶口,给祖父、公公倒满酒杯,到了后者满上酒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说:“爸,我们给你们钱,那不是应该的嘛,陆修远是你儿子,秋雁临是你儿媳妇,往后你就得该显阔的时候就显阔。 “话说回来,你就是再节俭再不想显摆也没用,家里两棵摇钱树,还是摆明面儿上那种,你要是说你穷,谁信?” “这孩崽子……”陆博山大笑。 其余的人也畅然而笑。 欢声笑语中吃过晚饭,林婉和陆修远收拾碗盘。 雁临过去帮忙,还把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