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礼,等人家不理,提着刀子到了城下的时候,才开始想起,哦,原来要打架了。 慢一拍,不可怕,慢三拍,就要人命了。更郁闷的是,要的还不是他们自己的命,而是百姓的命。 朱允炆有时间去筹划安南,战争也不是说今天确定要打,明天就冲锋的,历史上任何大战,都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没几个月,乃是更长时间,是根本无力组织数十万大军远征的。 再说了,这次的对手是安南,需要避开雨季,加上路途遥远,使臣交锋,兵力运作,粮食筹备都需要时间,今年冬日又有大朝会,想要出兵是不太可能了,剩下的下一个时机,在建文三年的十月。 入冬,大明冰冷一片,但对于安南而言,却是旱季,气温适宜。 “此番集议,为最高机密,谁若是外传泄密,定不轻饶。凡涉安南筹备发向地方文书,紧要之事,由安全局专门派送,不走官驿。” 朱允炆不希望官驿人员半路偷懒延误,或丢失,或泄密。 “遵旨。” 众人答应。 武英殿的大门打开,官员纷纷离开。 兵部与五军都督府都明白了哪里最需要精锐,哪里最能出功劳,在草拟武进士、武举人的去处时,多以广西、云南与京军五军营为主。 一座酒楼中,纪纲拉拢了四个同科武举、武进士,好酒好菜招待着。 纪纲举起酒杯,豪气干云:“我等也算是有缘,能在京师结识。我纪纲最是欣赏豪杰,四位才能堪成大业,此番康源、王旦、杜欣兄虽未中武进士,并非才能不足,而是朝廷中式人员太少,若多三个名额,非你们莫属。” 康源、王旦、杜欣三人嘴上推说不敢,心头却是大喜,感觉遇到了知音。 自己几人发挥也不错嘛,为啥别人中式了,我却落榜了?朝廷也真是,只选六十人,要淘汰那么多人,实在是不公平啊,多选拔一些像我们这种英勇的汉子不好吗? 纪纲有些惋惜:“其实也没什么,朝廷考虑到了这一点,好歹给了我们出路不是。什么武状元、榜眼的,朝廷一句话,还不是把我们发配了事。不瞒几位,我纪纲是想留在京师的,你们想啊,去边关作战,我们新人,还不是被人当枪使唤?” “攻坚克城,需要新人上,断后绝死,需要新人上,哪怕是分功劳的时候,长官一句话就拿走了,我们这些大头兵又有什么法子。什么,总旗,小旗?哎,这算什么官啊。” 康源等人听纪纲这样说,不由都担忧起来。 这如果真如纪纲所言,去了边关熬不出头,反而把头给熬没了,那还不如留在京师,哪怕是当个侍卫,护卫,加入安全局,也好过上战场拼杀啊。 刀枪无眼,上去说不得就会死在外面,到时候连个尸体都捞不回来,属实有些惨。 但现在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啊,小教场铁铉那一番忽悠,自己一时热血沸腾,随大流,已经答应了兵部奔赴边疆,现在怎么能反悔呢? “哎,可怜,若是我们死了,家里老人可还怎么活啊。” 纪纲揉着眉头,有些颓废。 王旦哀叹一声:“谁不是这样,我家中老母刚过六十,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儿子尚未娶亲,若我等戍边不归,他们该如何是好。” 杜欣一杯酒下肚,有些辛辣:“眼下已回天无力,我等前途,只能看兵部安排。” 纪纲似是极为失落,拿起酒壶,也不分倒杯中,直接往嘴里灌,直至酒水喝尽,方丢下酒壶,双眼含泪:“可怜父母养育我等成人,不能孝敬左右。若死在边塞,不知他们会不会有人养老送终,若垂垂老矣,无儿在膝,该是怎么个凄惶!” 康源被纪纲说得很是心酸,一拍桌案,起身:“纪大哥莫要再说,我康源这就给兵部上书,说要留在京师,寻个小官职,也好领父母短住,尽尽孝道。老人家可经不起颠簸到那边塞,若年年久别,老人家怕会念想成病啊。” “我也找兵部去!虽说如此有违先前承诺,但为了父母,为了妻儿,我们不能不这样做。” 王旦喊道。 杜欣咬碎一块骨头,咯嘣几口:“拼了,我本就是想要留在京师,最不济去一卫所,可谁知竟要我们去送死,我不干。” 康源等人看向武进士萧辰,萧辰重重点了点头:“谁没有父母妻儿,朝廷不顾我们生死,不顾我们家人,直接送到最危险的地方,怕是没什么好心。什么觅个封侯,让我说,不过是画个大饼,这饼,谁要吃谁吃,我是不吃。” 纪纲见此,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道:“既是如此,那我等五人一起上书,留在京师,共图富贵!” “好!” 四人齐声答应。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