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严重吗?” 朱允炆叹息道。 邓世俊上前蹲下身,检查起王度的伤势,见头部被砸出了几个血包,额头还流着血,不由暗暗惊讶于面前年轻人的狠辣手段,咬牙道:“你死定了,最好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朱允炆手摸索着,抓到了冰凉之物,拿到手里一看,竟是三彩刻花瓷枕,不由双手拿起,走上前两步,冲着邓世俊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咔嚓! 陶瓷枕头顿时便破碎开来,邓世俊被这突然的一击弄懵了,直至血流下来才大叫起来,想要冲上前跟朱允炆拼命,却一着急忘记了脚底下还躺着一位,被绊倒在地上,朱允炆也没客气,又拿起了另外一个陶瓷枕头,补了一下。 看着倒在地上没了动静的两人,朱允炆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还有朝廷官员吗?哦,你后退什么,出来,说得就是你。” “我,我……” 一个瘦弱的矮个子不安地走了出来,哆嗦地看着朱允炆。 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魔鬼啊,专门打朝廷官员,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国公府与王爷府里也没听说出了这么一位厉害人物啊。 “你是什么官?” 朱允炆询问道。 “户,户部宝钞提举司提举王高……” “哦,你认为他们该不该打?” “这个,少年郎,打人一时爽,事后悔断肠啊,你,你最好是早点去刑部自囚,否则,你,你别过来……” 朱允炆看着眼前的怂货,冷笑道:“就凭你们?你们背后站着谁?让他来找我!放他们走。” 顾三审收起刀,站到一旁。 没有了威胁,其他人立马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名为苏秀的女子便匆匆走入了房间,看着房间里的狼藉与云淡风轻的朱允炆,不由紧蹙眉头,道:“你打了人还不赶紧走,留在这里会吃大亏的。” “公道自在人心,跑路算什么?” 朱允炆毫不介意地说道。 “可是,人心是人管着的啊,你赶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秀劝道。 朱允炆摆了摆手,指了指床榻上的小寒,对苏秀说道:“给她找一身衣裳过来吧。” “你,哎,你都不知道惹了什么大人物!” “无妨。” 朱允炆见苏秀离开,便转头看向小寒,问道:“此人说起你的意中人被贬到了山西,不知他是谁?” 小寒有些畏惧地看着朱允炆,低声说道:“是,杨,杨溥。” “杨溥?” 朱允炆瞪着眼,这个家伙,在翰林院抄写文件之余,还可以风花雪月,有本事,只是…… “杨溥可是建文元年的榜眼郎,怎么会与你……” 朱允炆皱眉道。 小寒低着头,说道:“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并没有许诺过我什么。” 朱允炆看着痴情的女子,哈哈一笑,道:“罢了,既然你有心侍奉他,那就好好等他吧,放心,他不是贬官去了山西,而是去山西历练了。” “当真?” 小寒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朱允炆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何会来酒楼,做……陪酒之事?” 小寒听闻,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道:“家父于洪武年间作战受残,无以为生,便寄身于江宁养济院,后不知所踪,查问官差,说是到了京师养济院,可小女到京师四处打听,也不曾找到父亲,身上盘缠用尽,不得已只好一边游唱一边找寻父亲。” “养济院?” 朱允炆低头沉思。 养济院即收养与救济之地,这种制度在明朝初期便被设置。 朱元璋直言“吾在民间,目击鳏寡孤独饥寒困踣之徒,常自厌生。乱离遇此,此心恻然……” 于是仿照宋代救济制度,设置了养济院,规定: 县其访求无告者,给屋舍衣食。鲜寡孤独废疾不能自养者,官为存恤。 朱元璋关照弱势群体并非是开玩笑的,而是真正用心去做,并要求“天下郡县立孤老院(后改名养济院)”,同时广设惠民药局,漏泽园,幡竿、蜡烛二寺。 老了有地方住,病了有药吃,死了给棺材,这就是朱元璋的救济之策! 不仅如此,朱元璋还将救助寡孤独及笃废之人写入了《大明律》之中,明文要求“所在官司应收养而不收养者,杖六十”。 对于这一点朱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