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把梁国公当爹,梁国公也不将她当女儿。因她阻碍了他,他就要她死。好,她无话可说,但她才不会坐以待毙! 凉玉拉住张慎思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他就跑,“和我走!” 张慎思反应也快,立刻施展轻功,两个人刹那间就飞出去好几丈远。 梁国公忙道:“追!” 杀手们紧紧追上去。 张慎思和凉玉在树林里纵横,身后杀手们不断向他们发射暗器。两人一边要躲开暗器,一边要保持速度。张慎思的体力早就所剩无几,眼下全凭一口气撑着,方能堪堪维持住。 忽然一枚暗器从刁钻的角度射向张慎思。 凉玉心口一紧,呼道:“慎思小心!”她推开张慎思,自己却被暗器射中。暗器入肉时发出的闷响和带来的疼痛,尖锐的袭遍凉玉的四肢百骸。这一刻她疼的近乎抽.搐,身体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凉玉!”张慎思回身要救。 凉玉摸出那枚刻着“梁玉”二字的翡翠玉佩,打在张慎思身上,“走!我来了就是要带走你的,你还不走?!” 那玉佩砸在张慎思胸口,痛感和震撼仿佛强烈无比。他有些喘不过气,不由自主的捏住凉玉的玉佩,但身体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迟疑,他折回来接住凉玉,抱着她落在地上。 就因着这片刻的耽误,两人被杀手们追上了。 凉玉拔掉暗器,狠狠甩在脚下,红着眼睛骂起张慎思:“你这个一根筋的,为何偏是不让人省心!明知道梁国公要害你还非要来,现在让你走还不走!张慎思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讨厌你!” 张慎思没有说话,他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样宠辱不惊的一个人,此时心中却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令他颤抖得愈加厉害。 他猛然揽着凉玉一跃而起,如箭一般射离。杀手们立刻追上,不敢相信一个被围剿到已经没有体力的人,竟然还能施展出如此迅猛的轻功。杀手们不禁在心里打突突,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强悍的对手,此人当真如传闻中的一样,温润如玉,却身如灾厄,犹如妖鬼。 杀手们也孤注一掷了,使出浑身解数,将两人追赶到悬崖边。 前方没路了,张慎思看着崖下湍急的横江水,再看一眼怀里流着血的凉玉,眼神沉了沉,垂眸,静默了半晌,再抬起眼时,又是一如既往的舒朗温绵,清逸宁和。 风声有些大,盖住了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张慎思看着逼近的杀手和跟在后面的梁国公等人,柔声对凉玉道:“这些天在北疆,看着那些灾民们受苦的种种情形,我想,自己该是做错了。虽然我和卫焦有一样的仇人,他又是我仅存的亲人,但我终究是不能为了自己的仇恨,便让那些无辜的百姓承担痛苦。我不能让卫焦和颖王谋逆,给大陈带来战乱。” 凉玉心底一震,瞪着张慎思道:“你在说什么?卫焦和颖王要谋逆……还有你和卫焦是亲人?” “嗯,是的,卫焦是我表哥。”张慎思温声道,“我父亲你大约也听说过,他叫张伊。” 凉玉心中更是震惊。张伊,她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还听太后说,张伊是先帝时的谏官,刚正不阿,得罪了很多人,嘉和帝登基后为了控制言论,将张家灭门。而张伊的妹妹就是厉太子的侧妃张氏,如果说卫焦是慎思的表哥,那卫焦岂不就是…… “大阴阳监他是厉太子和张氏的儿子!”凉玉惊讶的说出来。 张慎思笑了笑:“是,张氏是我姑母,卫焦是我表哥。在我没到夜合谷的时候,我和卫焦相依为命,四处逃亡。是他将我拉扯大的。所以如今我希望他能放下执念,早日回头,其实心中很是愧疚……我对不起表哥,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亲人们。” 这些内容对凉玉来说,太过震撼。她的心混乱的狂跳着,耳畔好似有嗡嗡的声响,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震惊的懵懂中。 她看着张慎思,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哑的充满颤抖:“慎思,慎思……” 杀手们不敢掉以轻心,慢慢的逼近悬崖。 张慎思贴近凉玉耳畔,说道:“梁国公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我已经将证据给了拾遗,你和拾遗带着证据回京城去,找敬王殿下。答应我,凉玉。” “什么证据?什么答应你?”凉玉咬着唇质问,“张慎思,你想做什么?我不许你自作主张!” 张慎思微微一笑,笑容干净清朗,一如在京城匠心茶馆里见他烹茶时那样,仿佛醉心在一派岁月安好中,舒缓优雅,任凭世事沧桑。 凉玉总觉得他的笑容令她不安,而下一刻,张慎思忽然揽着凉玉跳下悬崖,凉玉惊呆了。 “慎思,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