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约摸是喝坏了肚子,在茅房里待了很久。秦屹可不想站在这难闻的地方等他,就走远了些,走到离茅房最近的一座小殿,想在殿外等候那人。 事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秦屹听见了小殿里传出的声音。声音细细碎碎的,不知道是什么。 按秦屹的性子,是不愿理会这些事的,可他今日喝的有点多,一时兴起,就推门走进去。 结果,他看见了内室里,一对男女缠绕在一起,在幔帐中行那销.魂之事。 这可把秦屹惊到了,连忙逃出殿去,只当没看见这事,也根本不知道那对男女是谁。 现在想来,或许那件事,就是他不该看的东西。如果说,要置他于死地之人是诚王,那么,秦屹猜测,诚王就是当时的那个男人了。 沐浅烟的眸底,兀的划过一抹精光,“原来如此。”他喃喃:“这位三皇兄,还真是胆识过人,什么女人都敢沾。” “六哥,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沐浅烟反问:“还记得七月初一的宫宴,是为了什么而设的吗?” 怎么提到那场宫宴了?秦素鸢说:“记得,圣上喜得三子,为了庆贺,才设了那场宫宴。” “本王当时说过,三位皇子的母妃,位分都不高。叶贤妃要是想让他们生不出孩子,完全可以得逞。但她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动她们,这点很是奇怪。” 秦素鸢记得沐浅烟说过这话的,她想了想,忽的灵光一闪,惊讶道:“六哥是说,那三位皇子,并不都是圣上的孩子,有可能是……” “诚王的孩子。”沐浅烟冷冷的笑出来,“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叶贤妃没有弄掉她们的胎。这三位嫔妃里,有一位应该就是和诚王苟且的,她怀了诚王的孩子,诚王为了掩人耳目,可以找借口劝叶贤妃放过那三个有孕的嫔妃。当然,有可能叶贤妃本来就知道诚王和那位嫔妃的勾当。”沐浅烟讽刺的叹道:“所以说,本王的这位三皇兄,还真是胆识过人,不得不教人佩服呢。” 秦素鸢在心中梳理了沐浅烟的这番话,的确,这样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只是……“那孩子生下来,总归是个隐患,诚王为何不打掉它?” “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说,诚王需要那位嫔妃身后母族的力量,所以留着这个孩子,当作感情上的牵制;也有可能,他希望那位嫔妃母凭子贵,帮着叶贤妃坐上更高的位置。”沐浅烟道,“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诚王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讲情义的,他只做对他有利的事,用对他有利的人。” 秦素鸢想到秦屹九死一生,心中不由发冷,对诚王的怨恨,也更上一层。 “六哥,你觉得,和诚王偷欢的那位嫔妃,会是哪位?” “恬嫔、王顺仪、徐容华,现在都晋了贵嫔之位。一个恬贵嫔,一个昌贵嫔,一个庆贵嫔。”沐浅烟说着,见秦素鸢神色不佳,又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放心吧,宫里有本王的人,本王会传令让他们盯着些的。大舅哥吃的苦头,本王会为他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秦素鸢凉凉道:“总有人喜欢喊什么‘万死不辞’,要是人真的能死一万次就好了,诚王那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好了,不提他了。美人嘛,就该笑靥如花才好看,怎能一直阴沉着脸呢?”沐浅烟将信纸放下,双手揽了秦素鸢,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不生气了,我的美人。” “嗯。”怀里传来秦素鸢的声音,她主动抱住沐浅烟,一颗心因为他的话语和动作,渐渐的又暖起来。 沐浅烟笑着说道:“明天我们进宫,去探望母妃可好?” “好。”她都入住宁王府了,还没去拜见肖贵妃呢。虽然她和沐浅烟现在都沦为不用讲规矩的,但,儿媳妇总要好好的让婆婆看一看。 沐浅烟向宫中递了拜帖,次日,便带着秦素鸢进宫。 沿着长长的永巷,走向贵妃所居住的雍翠堂,周遭路过的宫人们都低着头给他们施礼,并偷偷瞄这对特立独行的夫妻。 沐浅烟的那一身比榴花还红的大袍子,已经万分张扬了,偏偏他还大摇大摆的搂着王妃,实在是吸引眼球。 相比他的妩媚,他怀里的秦素鸢,显得素静许多。 她穿了一袭莲青色万字曲水织金连烟锦裙,整个人似乎浮在一团绿朦朦的雾气之中,身子清瘦而纤细,那腰肢不盈一握。 她手里拈着沐浅烟的宫绦流苏扇子,发髻上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闪得明晃晃的,映着象牙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