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畏惧,不敢直面迎战,便把他们先行引去与身陷绝境的妇孺们厮杀,待他们力竭,你再出面当黄雀。” “你这黄雀当得好啊,漠北溃散,你兄长力竭战死,唯独你保存下大半势力,一举夺下侄儿的汗位,呼呼喝喝到今日。” 牧仁状若癫狂,指控声声泣血。 帐内众人一时看得怔住。 多罗特汗额角冷汗细细密密浸出,面色青白交加,却兀自强撑,冷笑呵骂,“哪里来的混账东西都敢随意攀扯本汗,策棱,你这又玩的哪一出,围魏救赵?以为满口胡言污蔑本汗,造谣让本王受千夫所指,自己便能逃脱重伤我儿的责罚吗?” 策棱早不动声色退出大帐,远远朝自己的侍卫白音使眼色。 不多时,白音又带来一群人,这群人穿着打扮明显富贵许多。 他们乃当年漠北各小部落的幸存儿,也是如今的部落首领。当年妇孺们南逃分作几拨,并未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侥幸给各部留下了火种。 如今经过十几年的经营,这些小部落虽未成气候,拧成一股绳却也不容忽视。 这些小首领本是来御营朝天子的,乍然被策棱召集在一起,得知旧年惨事,求证过后,怒不可遏,当即要冲去与多罗特汗对质。 他们当年虽被送往别处,但那批南逃的妇孺里,也有他们的亲眷子侄! 经过皇帝的默许后,这群人鱼贯冲入大帐。 多罗特汗还在挣扎,见又来一群还算眼熟的人,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心头狂跳不止。 小民牧仁的指控他可以不放在眼里,斥骂嘲弄。 可这群漠北小首领纠集起来的势力他却不能等闲视之。 人一心慌,便容易露怯。 接二连三的冲击,多罗特汗到底做不到面对千夫所指而处变不惊。 一个人对几十个人,每句话都会被那么多只耳朵和脑子仔细分辨解读,一着不慎便被抓住破绽,帐内闹得不可开交。 策棱并不关心多罗特汗在强压之下,是否会供认当年血债。 分明是捅破天的人,此刻却悄无声息离开。 他望向巴依尔的帐篷,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日申时初。 塞外天际已现暮色,黑压压一片,暴雪骤降,扯棉搓絮。 多罗特汗终于暂且了结官司,从大帐里脱身,未来得及擦一把汗涔涔的前额,便立刻有心腹凑上来急声道出噩耗。 多罗特汗听闻过后,呆在原地片刻,毫无预兆喷出一口血,仰面倒地时,看见漫天风雪,喃喃道,“变天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