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洗头,古代洗头发又特别不方便,长发晾干需要许久,但他晾头发的时候,明明次次都让对方不要等了,岑砚却没有一次早睡过,放到床头的那本书,真就那么好看吗? 庄冬卿猛的闭眼,“算了。” 六福困惑。 庄冬卿长吐了一口气。 心里默默道,别想了。 别的不论,不合适是肯定的。 他哪有那么多心眼子,像是原主般,在几个皇子,男主,还有岑砚之间斡旋。 他…… “我睡个午觉吧。” 摇了摇头,试图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妄念摇出去。 就算是喜欢,岑砚这种人,应该也喜欢原主那样格外聪慧的吧。 就这点而论,他完全不符合。 睡觉睡觉, 还是睡午觉吧。 等睡起来,奇奇怪怪的念头也就散了。 * 定西王府的车辇在宫门处停了下来。 有宫人来接了太妃离开。 不一会儿,迎接陶太妃的人也来了,却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冯公公。 车帘掀开,冯公公道:“请太妃下车吧。” 陶太妃见到冯公公,下意识瑟缩了下,又强自镇定,下了马车。 等被引入书房,陶太妃闻到了极重的药味,身侧的拳头握紧一霎,又强行松开了来。 “咳,咳咳咳,咳咳。” 陶太妃行了礼,叫了起,要开口前,盛武帝却接连发出了一阵咳嗽。 等冯公公伺候盛武帝顺了气,瞧向陶太妃,盛武帝缓缓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未曾料到,再次相见,岑功却已经不在了。” “对了,你现在你叫什么来着?” “看朕这记性!” 冯公公在盛武帝耳边低语几句,盛武帝恍然大悟,“哦对,陶慧,还是岑功给你取的名字,当做陶家表亲。” 陶太妃垂着眼睫,一言不发。 打量着,盛武帝徐徐道:“现在你穿我们的衣服,也有模有样了。” “我很好奇,你还会说金人的话吗?” 陶太妃慢慢吐出了几个音节,并不是官话。 盛武帝年轻时南征北战,又聪敏过人,很多部族的言语听一段时间,都能会个皮毛。 是金人的话。 翻译一下,是“会的”两个字。 盛武帝又道:“要不是再见到你这张脸,我都忘了你长得有多像汉人了,只要不开口,一点都分辨不出来,说起来……阿砚五官,尤其那双眼睛,倒是更像你部族的人。” 陶太妃麻木回道:“我已经没有部族了。” 仍旧是异族语。 盛武帝哈哈大笑起来,“朕当然知道,当年可是朕带兵,亲自围剿的。” 甚至连陶慧这条命,都是他亲口让留下来的。 笑完却并不见陶太妃有任何神情波动,盛武帝似是怀念道:“看来这些年你变了很多啊,阿妮古。” * 日头西偏,陶太妃出了皇宫,穿着御赐的诰命服,上了王府的马车。 车帘一掀开,陶太妃一愣,继而进了马车。 车轮骨碌碌走出一段距离,陶太妃才看向出现在她车架里的岑砚,问道:“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岑砚:“太妃在京城还是不要说异语了吧,被人听见不好。” 陶太妃静了片刻,换成了不算流畅的官话。 岑砚:“没什么,就想问陛下同您说了些什么?” 陶太妃听了也不诧异,老老实实一字一句复述了起来。 岑砚听过,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应对。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