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不忍和歉疚,马上就被那一个个将要被刻上石碑的名字给冲散。 她又想起了孔黎的面孔。 那张原本俏丽的面孔在记忆中已被海水泡得模糊不清。此刻回忆起来竟然想不起孔黎好看时的样子,大脑只对她浮在海里无神凝望着天空的黑色瞳孔,还有那惨白到渗人的肌肤,记得异常清楚,就像是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一般。 瞬间她又愤怒了起来,她环顾四周,像是对着自己低声细语,又像是质问这些全然不知道自己有罪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要被沉入海底?凭什么你们想挑起战争就挑起战争?凭什么你们还能表现的太平洋上杀戮与你们无关一样?” “凭什么?” “大家似乎都是普通的人类,为什么你们能够如此残忍?” 她抬起了低垂的头,穿过带她进来的女人,表情冷漠的向着前方继续走去。她胸腔中的愤怒燃点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堂哥的叮嘱。她在搜寻中走到了楼层的中间,这里有个灯光明亮的大厅,像是大厂办公室,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办公桌和电脑,两个方向的墙上挂着大大显示屏,上面显示着星门舰船和飞机的行驶轨迹。她快速的记住了两张地图。 大厅的声音嘈杂,坐在电脑前的人噼噼啪啪敲打着电脑发送着指令。有人在休息,端着咖啡杯和其他人闲聊,就像他们在进行的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交易,所有的一切都是数字。 四周的音箱还播放着轻快的摇滚乐,是滚石乐队的《sympathy for the devil》(《同情恶魔》)。星门的人确实有钱,就连这种地方的音箱都用的bose环绕立体声音响。非洲鼓清脆鼓点如在耳侧,在炎热的阿罗哈,仿佛让人嗅到了非洲大草原上的风。 “please allow me to introduce myself”(请容我做个自我介绍) “i'm a man of wealth and tas”(我这人很有财富和品味) “i've been around for a long,long year”(我在这世上徘徊了太多太多年) “stole many man's soul and faith”(偷了很多人的信仰和灵魂) “and i was'round when jesus christ”(当耶稣基督饱受质疑和痛苦之时) “had his moment of doubt and pain”(我就在边上) “made damn sure that pilate”(要他妈确保彼拉多)【彼拉多:判耶稣有罪的执政官】 “washed his hands and sealed his fate”(洗了自己的手,然后决定耶稣的命运)【彼拉多在众人面前用水洗手,想洗去自己的不义和血腥】 这歌声有种奇异的魔力,白秀秀无法将注意力从这首歌上移开。她听着节奏轻松欢快的音乐,似乎感觉到了是什么把人类变成了野兽。人类无法驾驭欲望就会变成野兽,国家无法驾驭膨胀的欲望就会变成野兽的国度。 自由和道德存在着深层次的矛盾,过度的自由就会让人变成野兽。当自由走向极端,就会变成黑暗的、邪恶的力量,也是无比强大的力量。 她必须驯服它,或者说是它们。她有这样的义务和责任。因为她是神将。她也有义务和责任保护相信她的人,保护她的国家,保护她的民族。 如今她已经有这力量。 她在飘荡的时光之纱中轻声自言自语:“这还真是应景的歌词。” 白秀秀在迷蒙的“时空裂隙”中渐渐浮了起来,没有人能够看见她像是气球一样慢慢浮到了高高的屋顶之下。 哪里是一片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