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她甚至已经说不清那个纯粹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了。 想要得到某一样东西,要得到它就要先得到其他东西,得到的越多就越发现,原来你曾经了解到的并不是它的全貌,只是一个片面的、很笼统的浅表,越往里去就要越满足其他条件,到最后,想要的还是原来的东西吗? 许江回来了,拎着两个塑料袋,腾不出手,于是用脚把门勾开,又把门勾上。 孔舟一开始想去帮忙,看到这一幕觉得特别滑稽,就犯了坏,在旁边看着不动。 她有一阵子没关注过许江了,乍一关注,看他一本正经用脚勾门,表情和动作两极分化,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许江看她在瞧热闹,收回了脚,对她发话:“关门。” 孔舟看够热闹,还是伸手去关了门。 冯圆圆抢着摆盘,许江就从兜里掏出火机,等她捯饬完以后点蜡烛。 他也没闲着,从蛋糕上里捏出印着“生日快乐”字样的纸帽,目测孔舟的头围,别调解扣。 孔舟一愣:“干什么?” 许江坐在对面,冲她一笑,孔舟顿时后背一毛,他突然站起来,隔着桌子,把那个纸捏的“寿星帽”扣在了她的头上。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就坐回去火速点好了蜡烛。 冯圆圆:“快许愿!” 孔舟手还在扯纸帽,蛋糕上“27”的蜡烛上冒出了两个小火苗,扭动虚弱的身姿,好让自己烧的更旺一点。 她只好把纸帽推回去。 说实话,蜡烛虽然点了火,也没让她燃起什么“特殊意义”的浪漫感。 小时候过生日,所有的过程都匆匆结束,直接进入到吃蛋糕的环节,那时候对她来说,过生日最核心的目标其实就是吃蛋糕,其他形式都是为了吃而存在的。 现在,“27”摆在她面前,忽然发现,吃蛋糕好像并不是过生日的目的,而是提醒你,人生又度过一截了,好好珍惜。 而她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放肆吃蛋糕。 尤其是,催命的经纪人就坐在对面。 过个生日也不能放过。 幸好,这家店倒霉的酸菜鱼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用足以倒闭的味道成功堵住了贲门括约肌,难吃地连口水都再喝不下去了。 冯圆圆兴高采烈地来,吃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回去,油腻腻的剐肠子。 倒霉的27岁。 他们走了以后,孔舟也懒得收拾,直接把菜全倒了,只把蛋糕和西红柿蛋花汤端进冰箱里。 收拾完一切,洗手回去继续看剧本。 第二个小时。 刘小若下楼买卤肉,这会已经是傍晚了。这一片住所,最多的东西有两个,卖吃的和特殊服务“足疗店”。 楼下对面是一家理发店,紧挨着一家足疗店,然后是“24小时自动贩卖成人用品”铺。这会快到营业时间了,声色场所纷纷拉开了一条小缝。 刘小若推开居住楼的铁门,正看见对面的理发店开了半个门,里面什么理发用品也没有,是一张小床,蓝色的褥单,影影绰绰有人在,她看了一眼,匆匆避开视线。 门口的垃圾堆发酵了,臭气熏天,苍蝇声比旁边一排小吃叫卖声还响,刘小若屏住呼吸,快步绕过去,然后深吸一口气。 她站在“夫妻肺片”前张望了半天,才上前去问价钱,挨个问了一圈,老板不耐烦了,一副“你爱买不买”的表情,刘小若捏了捏手,买了十五块钱的卤鸡肉。 她去买个东西,像是要了半条命,关上铁门深深吐了两口气,才拎着菜爬楼梯。 到六楼时,已经浑身是汗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发现自己忘带钥匙了。 刘小若去拧门把手,门关的很彻底,没有办法开,她急了,狂拍了两下门:“小半!刘小半你在吗?” 拍完贴在门上听,里面没有动静,刘小若继续拍门,一边拍一边叫刘小半:“你答应姐姐一声!” 她记得直跺脚,没带钥匙,也没带手机。 隔壁邻居的门也关上了。 她该怎么办? 刘小半一个人,会不会去爬窗台? “刘小半!” 突然,门边传来一丝响动,刘小若停下拍门的动作,试探地:“小半?” 没人答应她,但是门里的响动大了一点,同时,门把手在晃动,刘小半在开门。 她心里燃起一丝安心,又突然有了点希望:“对,开门,你用力往下按,使劲!” 刘小半会说开门,门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开门。” 虽然不清晰,但刘小若悬着的心放下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