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理由是同样的,总有人愿意有更多的付出。 孔舟顺着床沿蹲到地上,这些年的经历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她一次次与喜欢的角色失之交臂,有时只是差了一点,可这一点点,就是很大的距离。 第一个同学转行了,很快第二个人出现了,第三个人也加了进去……一半的人走了。 她想,算了,一张皮而已,卖了又怎样呢?谁不是为自己谋生呢? 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很快她就遇上了“伯乐”。 “伯乐”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迫不及待地要和她做一场交易,他提出了足以让她满意的条件,但她发现,她做不到。 那一瞬间,她觉得应该要活的有个人样,可什么才是人样? 真是恶心。孔舟对自己冷笑。 又贪心又高高在上。 她忍不住作呕,越想越觉得恶心,伸手掐胳膊,指甲在皮肤上狠挖,抓出几道深红色的长痕,勒令自己不再回想。 她是个自律很强的人,对情绪的管理也很好,因为她是个演员,能在各种情绪间转换游刃有余。 胳膊上的抓痕火辣辣的疼,这次她没能控制住——情绪转换是演别人,没人演得了自己、演得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为什么人心这么容易变? 为什么当初没有回家? 为什么吃了药还是做梦? 为什么…… 她有太多的“什么”要问,问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活的乱七八糟…… 她蹲着,右脚的拖鞋硌脚,抬脚一把抓下,血压速飚,气血一瞬间涌进喉咙,声音劈裂:“连你也跟我过不去!” “嘭”地一声,鞋砸到空调,扫风抖动了一下,两厢无事。 孔舟蹲在床边,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感受到了那个称之为“绝望”的情绪,就卡在喉咙里,让她几乎窒息。 与此同时,同一座城市天空,在任老板的清吧里,迎来了最让他不爽的不速之客。 任华脚底抹油要溜,迈了一步又回来,他明明是债主,为什么搞得像是欠钱的? 太没面子了! 他于是“正襟危站”:“许江,还钱。” 像是例行公事似的,甚至带了点虚假的职业笑容——皮笑肉不笑。 让他没有想到的事,许大爷这回没耍不要脸的贫嘴,而是认认真真清了账。 任华/一时间反倒不能适应了:“你吃错药了?” 许江把手机收起来:“现在两清了,还是老样子,多加点冰。” 这货依旧拉着脸,却意外没有了平时的那股“欠”劲儿,让任华感到一丝奇怪,他没去查验还的债有没有缺斤少两,照着他的要求拿酒,倒进酒杯:“怎么了?” “没什么。” 许江淡淡说道:“我最近听到一句话,说:‘总有些南墙需要有人去撞’。” “然后呢?” “然后,”他懒洋洋地翘起腿:“想起我年少无知也一心撞南墙,头破血流,把心撞没了。” ※※※※※※※※※※※※※※※※※※※※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很丧的时候就会在心里默念这两句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