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我和小四,究竟应不应该放在一处比较?” 月徊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心说哥哥这好胜心实在太强了,为了和小四一较高下,连美色都能出卖。 瞧瞧他,颊上薄薄一层桃红,月徊和他重逢了那么久,他一直是个八风不动的脾气,连脸色都可以控制得宜,真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怪物。对于他的脸,她当然是极满意的,但要是一直这么巴巴儿盯着看,她也会紧张的。 月徊立时就服了软,“不该、不该……您和他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孩子明白什么,在背上走马似的,也没个章程,就是乱摁。” 他点了点头,“往后记住了,别事事总拿小四来比较。他不过是个野小子,和你一块儿吃过两天苦,你还认他是弟弟也由你。可你得记好了,他是外人,和你不同心。对外人就该有个对外人的样子,别亲疏不分,哥哥可是要生气的。” 月徊惶惶愕着两眼,点头不迭,“知道、知道……小四是外人,哥哥是内人,我到死都记在心上。” 她不过脑子信口应承,梁遇脸上警告的神情忽然淡了,极慢地浮起一点暖色来,偏过头嗤地一笑,“什么内人,这词儿是这么用的么,成天胡说!” 好了好了,他不板着脸一本正经,月徊就觉得自己能喘上气儿来了。她甚至调整出一个很惬意的睡姿,撑着脑袋说:“哥哥,咱们这回南下途径那些州郡,会有好些人来巴结您吧?就像前头那个皇庄上的庄头给您送马似的,后头会不会有人给您送美人啊?” 梁遇认真思忖了下,“少不得。” “少不得?”她立刻酸气扑面,“那您打算怎么应付?” 他失笑,“应付什么?送了便送了,这一路上没个女人不方便,留下做做针线也好。” 月徊撑起身,对他的说法大为不满,“哥哥您瞧瞧我……”她把自己的胸口拍得邦邦响,“我是女人啊,您看不出来吗?” 他像是头回发现真相似的,果真仔细看了她两眼,“你是女人?”边说边摇头,“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意有所指,月徊蒙在鼓里,反正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怎么不一样?我也有屁股有腰!”她大呼小叫,“我今年十八了,十八的姑娘一枝花,您不夸我就算了,还说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啊?” 她聒噪起来真是要人命,分明心头涌动着缠绵的情愫,被她这么一叫,全叫没了。 “好了好了……”梁遇招架不住,“我的意思是你也没带个贴身的丫头,要是真有人送姑娘,你就留下,留在身边伺候也成。” “然后好天天儿在您跟前晃那大胸脯子。”她怨怼地说,“您就是不吃,看着也香。” 梁遇被她堵得上不来气,“你这丫头,存心胡搅蛮缠?” 她说就是不成,“我不要人伺候,自己一个人能行。” “行什么,像现在,有个丫头在身边,不也方便点儿吗。” “没什么不方便,有您。” 这下子梁遇真没话说了,她执拗起来虽气人,但对哥哥的那种独霸的心思真是路人皆知。 梁遇态度缓和下来,“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概拒之门外,是么?” 她说是啊,“这样显得您高风亮节,别像那个汪太监似的招人笑话,我是为您的名声考虑。” 他慢慢点头,轻轻叹息,“我明白了,往后身边除了你,不留一个女人。” 月徊咽了口唾沫,发现这话听起来别扭,但又莫名舒心。她强烈地唱反调,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她还在浑浑噩噩,梁遇的暗示也只能点到即止。有时候看着她,心里难以言说地悲哀,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要谨守最后的底线,迈出一步退后两步,隔江隔海地,望人兴叹。 那些锦衣卫和番子的吵嚷逐渐平息了,时候不早了,他站起身说:“你歇着吧,好好睡一晚,明早起来看境况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