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没真的这么说出口。 “听起来真不错。” * 跟别人拼桌有个好处,老者明显是常客,在斯蒂夫点菜的时候,他给了点建议。 “你可以试试芒果香饭,我孙女就特别喜欢。” 在斯蒂夫缓慢地挑眉看他的时候,老者才慢悠悠地说完后半句。 “……还有我也是,这是他们这里的招牌菜,很受欢迎的,你可以试试。”他说,显然这是一个善意的玩笑,他绝对没有故意把斯蒂夫比作一个小姑娘。 斯蒂夫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位跟他生长在一个年代的前二战军人充满了兴趣。 在等待菜被端上来的间隙,他们聊了一会儿。 “……我才刚从澳大利亚回来,老天,真是一点都不想离开那海滩……我还去了悉尼歌剧院,美妙,真是美妙极了!” 斯蒂夫听着老者谈起他丰富多彩的旅行生活,非常巧的是,他也叫斯蒂夫,自从几年前就踏上了环球旅行的步伐,这次回来是为了跟家里人共渡圣诞。 非常美好的退休生活,辛苦了几十年,是时候该接受嘉奖了。 如果,他没有坠落在北极被冰封七十年,这会不会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斯蒂夫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突然羡慕起了这位斯蒂夫。 随着应有的时间生活,陪着爱人慢慢变老,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实现,唯独斯蒂夫不能。 他又想起了收藏在抽屉深处的那枚怀表,上面佩吉的面庞几十年都没有变化,上次他去医院探望她,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鲜活的样子,在她的葬礼上,斯蒂夫抬着棺木,想了很多很多。 那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丽脸庞早已苍老不堪,岁月在上面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相距七十年,他们已经步入完全不同的生活轨迹。 佩吉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有一个丈夫、一个家庭,而他,只有最后再见她一面的权利。 那个时候,斯蒂夫想,她老了,那张脸庞如此陌生,毕竟七十年,哪怕只是说起来,也是那么沉重。 但他还是那么爱她。 也许他再也不能像爱她那样再爱上别人。 但,命运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向另一位斯蒂夫的时候,目光深处那么羡慕,他当年,肯定和他一样,是个傻小子,痴痴地爱着一位女孩,但是他更幸运,他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们最后跳了那只舞。 那只他迟到了七十年,终究也没有实现的舞。 “hey,jude,don't make it bad~” (嘿,朱迪,别沮丧) 仿佛是为了验证斯蒂夫所想,一阵清幽的吉他声响起。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空灵的女声正在低唱这首披头士乐队的经典歌曲,《hey,jude》*是保罗为列侬的孩子写下的。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记得将它唱入你的心田) 歌声慢慢地近了,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走进来,其中一位正弹着吉他唱着歌,另一位打扮哥特,手里托着一个黑色礼帽,面无表情,跟着前面正在唱歌的黑发姑娘慢慢走。 两位斯蒂夫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然后他们就愣了一下。 那位跟在唱歌的姑娘身后,拿着黑礼帽收小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