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温态度奇怪,总不会无缘无故。 ……是他遗漏了什么吗? 晏微凉一时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换好衣服踏出更衣室后,仍是一脸的平静,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衣服是换好了,他还得去照照镜子看耳朵上还有没有沾着的奶油。 苏家的卫生间自然也不会脏乱差。地上铺着干净的大理石瓷砖,光滑的墙壁被擦拭得一尘不染,能够照出人的影子。楚余温正站在洗手台前,清理着脖颈上的奶油,脸上的倒还在,瞧着有些滑稽。 晏微凉没打算让楚余温。洗手台够大,他走上前,与楚余温隔着一个位置,俯身洗了洗耳垂,又慢慢洗着一双修长漂亮的手。 楚余温还专注清理着自己的脖子,没有看他。 晏微凉起身,也不曾给楚余温一个眼神,就要离开。 “殿下这就要走了?”楚余温突然出声,“将我弄成这样又弃之不顾,真叫人伤心。” 那话里的内容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只是语气却是淡淡地含着笑,显然并不在意。 “一个游戏,元帅难道还玩不起?”晏微凉转身,半勾了唇,眼中并无笑意,“怎么?元帅大人爱上这脸奶油,舍不得洗了?” “殿下亲手所赐,自然想多留一会儿。”如此说着,楚余温却还是俯下身,将脸洗了个干净。 抬头的时候一张脸沾着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一瞬间俊美得宛若神祇,是所有摄影师都疯狂着想要定格下来的画面。 他走到晏微凉面前,暗金色的瞳孔有让人琢磨不透的深邃。 “殿下。”他唤了声。 晏微凉觉得这声有些不太对劲。 不似往日那刻薄的讥讽,倒添了似说不清道不明的百转千回。 ……总之很奇怪。 晏微凉冷静道:“元帅大人有事?” 楚余温望他,意味不明:“兵行险招,胆识过人,勇气可嘉。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心思太大,也不怕折了自己。殿下,你说是不是?” 晏微凉一时不确定楚余温说的是哪件事。 是他的伪装…… 还是皇帝与内阁的计划。 他不动声色:“元帅大人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今日这场鸿门宴,是为谁而设,几个当事人都心知肚明。 只有大厅里还在玩闹的那些小辈才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生日宴。在上位者眼里,任何场合,任何名目,总要用来达成一些目的。 就算楚余温的本意是指晏微凉伪装成瑞安潜入元帅府一事,晏微凉也必须理解成他说的是皇帝与内阁的筹谋。 楚余温笑:“殿下是在担心我?” 晏微凉反问:“元帅大人还轮得到我担心?” 两人对视一瞬,眸中暗流涌动。 楚余温笑意不减:“一个没什么难度的游戏罢了。” 内阁与皇帝的算计,对楚余温而言,也不过是场小儿科。 打哑谜一样。 估计也只有晏微凉能听得懂。 晏微凉颔首:“告辞。”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问候:“苏公子。” 晏微凉面色微变,下一秒,手腕被楚余温拽住,直接拽进了里边一个隔间里。 “你干什么?!”晏微凉低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