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胭目光湿润,红唇也湿润,眼下一滴泪痣楚楚动人。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冷漠移开了目光。 “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呢,我和夫君……呵呵,昨晚比较投入。”乔胭说完,还咬唇笑了一下,脸蛋微醺地转头埋进谢隐泽的脖颈。 谢隐泽踩了她一脚,乔胭忍着没叫出声来。 果然,陆云铮开始坐立难安了。抛出几句颠三倒四的话,倏然站起来:“是吗。那就好。对了,我还有别的事,师弟,小乔,我先行告辞了。” 陆云铮一走,乔胭就放开了他的手臂,表情也随之一转,精湛的演技荡然无存。 “你为了撒谎,真是什么荒唐话都说得出来。”谢隐泽声音微寒。 “你懂什么,撒谎的精髓就是要让人不好意思追问。”乔胭翻着白眼去摸桌上的果盘,现下又是个半瞎,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反而碰倒了茶水。谢隐泽冷眼片刻,把果盘往她手边一推。 “哦?谢谢啊。”她摸了个橙子,慢吞吞剥着,想起什么道,“对了,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你记得帮我浇一浇花。” 乔胭有个宝贝得不行的小盆栽,里面是肥沃的黑土,她看顾得很精细,太阳出来了,她就搬盆栽出来晒太阳。她记性不好,什么事都常常忘记,可唯独浇花这件事不会忘。 可惜,即便照顾得再好,她那盆栽也没长出哪怕一棵草来。有一次谢隐泽问她盆栽里面是什么,乔胭不小心说漏嘴,他才知道,原来里面种着返魂香的种子。 他抱着手臂,语气凉凉:“雾楼都说过了,返魂香的种子必须种在尸体上,你这样是种不出花的——要不要我帮你去杀个人?” 乔胭简直晕厥。 小boss真是一点道德都没有,为了她种花,他就随手要杀人。而且以他的性格,乔胭知道,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她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其实这个也一样,这个土是我去后山坟头上刨的,应该也有作用。”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因为这么多天的精心照顾,返魂香半点面子也不给,连根草苗都不肯发。 “随便你。”他说着,抱剑离开了。 乔胭眼盲这段时间,除了小奔,就是谢隐泽在给花浇水。 “阿姐。”谢隐泽走后,司珩从偏室转出来,疑心地问,“你说,他不会把咱们夜闯六道台的事说出去吧?” 乔胭从果盘里摸出个梨,咔嚓啃了口:“怎么,你是没去吗?” “去是去了……可我也不知道,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司珩委委屈屈的。 小时候闯了祸找姐姐来拿主意,长大了还是这样。然而,这次前去六道台,对她来说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由天谴剑坐镇的法阵并非护宗大阵,而是某些人一己私欲的……改命之阵。 ——谢隐泽知道这件事吗?这种事……似乎也没有能轻易开口的契机。 “阿姐,卫禹溪死了,你说咱们该怎么瞒啊?” 乔胭回过神,懒洋洋道:“用不着瞒,谁知道他是被烧成灰了还是被魔族掳走了。” 她丢掉啃完的梨核,摸索着站了起来,顿了顿:“你也别瞎操心了。以他的性格,既然刚才没开口,以后也不会说的。” 乔胭待在玄源宫养眼睛,在外老实得像只鹌鹑,在内作威作福,仗着眼睛看不见,指挥谢隐泽做这座那,扰得他不胜其烦。若是稍冷淡,稍怠慢,乔胭就要扯着嗓子一直嚎,魔音贯耳,连糯米糍都受不了。 有一日,他忍无可忍,嚎叫的乔胭被一个东西砸中。 “嗷!你拿什么砸我?”她就着恢复少许的视力,摸索到地面捡起来,摸上去明珠般光滑细腻,然而又触手生暖意,和冰凉的明珠很不一致。寒冬腊月天,握住这玉佩的一瞬,一阵暖意涌上四肢百骸,仿佛置身阳春三月。 手指尖细细摸索着纹路,玉佩上雕刻的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鸟。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 “不重要的东西。”谢隐泽冷淡道。 说来也怪,乔胭虽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