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的时候,老师让大家拿出昨晚做的真题卷讲评,周遇臣压根没做,不过老师也管不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才讲完前面的单选,就看见大地雷腆着个肚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班级里走,向英语老师抱歉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小心翼翼叫醒桌上睡觉的少年。 班里同学都以为大地雷是过来检查纪律的,只不过周遇臣可是三中出了名的大佬,天不怕地不怕,曾经当面怼过他,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往枪口上撞。 人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悄悄将眼神往这边探。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周遇臣果然不负重望地不耐烦起来:“他妈吵什么。” 除了对祝晚,面对其他人,他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大家都等着他下一步发作,哪知大地雷忐忑地凑到少年耳边,动动嘴皮子说了几句话,桌上的少年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没有怒意,而是少见的担忧。 起来二话没说就想往外走,祝晚担心地拉住他:“怎么了?” “没事,你乖乖上课,我没什么事。”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她担心:“一会儿让肖或过来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呢……?” 其实从学校到家不过就一段路,不用人送也没事,可是她总觉得周遇臣这样子怪怪的,心里好慌。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一会儿说没事,一会儿又有点事,祝晚皱着眉头。 周遇臣心里急,不想让她担心,说完便跟着大地雷走了。 直到放学也没有回来,祝晚等来等去等不到他,看了看面前一放学就来教室里替周遇臣接他的肖或,数不清第几次开口问他:“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肖或很是抱歉:“臣哥只让我过来送你回家,他从小到大也不喜欢把事跟人说,不过估计出不了什么事,他们周家厉害着呢,别担心。” 越是这么说,她心里就越没底。 中午周遇臣没来家里找她,下午的课也没来上,从他早上走后便音信全无,一整天再也没见过他。 傍晚放学回了家,祝晚难得没有心思写题复习,她愣愣地坐在窗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屋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凉风嗖嗖地刮,天气冷到不行。 前几天周遇臣还抱着她说,看了天气预报,这两天可能就会下雪,到时候他带她去玉衡山玩,从山顶俯瞰整个雪白的衡市,然而今天气温骤降,眼看着就要下雪,她却找不到他了。 屋外敲门声急促,祝晚回过神来,以为是周遇臣回来了,几乎是奔着跑去开了门,可来人却是范宇哲。 范宇哲拿着个手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老小区里开不进轿车,他在里头跑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个小破地方,一手撑着门框,一手将还亮着屏幕的手机塞到她手里:“臣,臣哥电话。” 祝晚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担心,一整天没给手机充电,手机关机了都不知道。 她立马接过手机,里头传来她挂念了一整天的声音。 “晚晚,是我。” 祝晚听见他喊自己,莫名地委屈了起来,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在依赖的人面前自然地释放了出来,话语间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你去哪了,为什么没回来……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好害怕……” 周遇臣顿了顿,似乎在掩饰什么情绪,他听到祝晚的嗓音,心就揪得生疼:“抱歉,是我不好,你别怕好不好,我跟你说,都跟你说,但是你别担心。” “我爸出了点事,脑溢血,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年关嘛,我爸那人就那样,一辈子都拼,要不哪来的我这么个混蛋富二代。”他怕祝晚担心,哪怕此刻自己心里沉重,也尽量说得轻松些,自嘲了一番。 可是祝晚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在担心,在难过。 “叔叔他,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最关键的事,生怕听到的是个令人绝望的回答。 周遇臣笑了笑,可那笑却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他命硬,今天做了好久的手术,总算是把命救回来了。” 祝晚舒了一口气,只要人还在就好。 “你别担心别乱想,我们周家别的没有,钱还是够够的,最好的医疗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