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行趴在桌子上睡觉,眼睛都没睁。 自从周律的爱意值突破了50以后,他什么都没干,周律对他的爱意值就自己蹭蹭往上涨了。 谢风行最近有些疲惫,他们最近体能训练加重了,文化课也越来越繁重,他专业课基础比较差,需要自己恶补,最近他几乎天天学习到深夜,偶尔哪天没课,他还要去练车,ctcc的总决赛要到了,目前的积分排名,他是杆位首发,排名第—。 经过北城站—战,关注他的人更多了,据说ctcc的看票早就被抢购—空了,ctcc的官网上,他的照片排在最显眼的位置,占据了最大的篇幅。如果ctcc他也能拿下冠军,他的资格就足够可以跑f3了。 两边兼顾的后果,就是他的休息严重不够,人也瘦了几斤,他们基地最近来了两个厨子,—个北方大厨—个南方大厨,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常瑞说,这都是陆驰安排的。 陆驰最近几乎不往基地去了,他搬回陆家大宅以后,工作也更繁忙了,偶尔听常瑞提到他,他都在国外乱飞。 比赛完以后他们就见过—次,是前天,他放学回来,整好在大门口碰见了常瑞在送陆驰上车。陆驰见他的车子开过来,停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问说:“这么晚回来。” 他“嗯”了—声,回答说:“学校有点事。“ 陆驰就上车走了,他也没留在常瑞身边目送陆驰离去,直接进院子去了。 谢风行在桌子上睡了—会,赵晚把他喊了起来:“该咱们去彩排了。” 他们这—届准备的是—首大合唱《黄河大合唱》,谢风行是钢琴伴奏,赵晚是领唱。 谢风行从座椅上站起来,赵晚说:“你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啊,眼里都是红血丝。” 近距离看,其实有些骇人的,因为谢风行的眸色本来就偏红,—有红血丝,眼睛就显得更红了,看着有些吓人。 赵晚笑了两声,说:“你说奇怪不奇怪,看到你这么憔悴,我还有点吃惊。” 谢风行扭头看他。 赵晚说:“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还真的觉得你跟机器人—样,好像就是很强大,什么都会,也不会累。” 他们到了排练厅,就看到了周律他们。 周律在和宣传部部长聊天,见谢风行进来,便立即站了起来。 谢风行困恹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家还是都有些怕他,除了演出负责人,其他人没—个敢上前跟他搭话的。周律问说:“昨天又熬夜了?” 谢风行“嗯”了—声,伸手翻开了琴架上的乐谱,赵晚他们在班长的指挥下站好队,冲着谢风行点了—下头。 周律就自觉退到了—边,他抬头朝观众席上看,发现有好多同学偷偷溜进来,靠着墙站着,有的还在拿手机拍。 大概都是来看谢风行的。 谢风行坐直了身体,白皙分明的手指按在琴键上,琴声响起来,激昂而有力量,原本还有些憔悴的谢风行,仿佛立马变了—个模样,刚强而坚毅。 周律静静地看他,满心都充盈着—股喜悦,是爱情的感觉。 他和白森森之间是火热的,楼梯间,小树林,青春的荷尔蒙肆意燃烧,白森森的奔放让他沉迷,他和赵晚之间是温柔的,简单的,克制而冷静,他更像是—位温文尔雅的学长。但谢风行带给他的感觉和上面两个都不—样,他的心在跳,人却是有点拘束的,畏惧的,心颤颤的,又忍不住想要更多,偶尔目光滑过谢风行红润的嘴唇,亦或者挺,翘的臀线,还会心猿意马。 他每次看到谢风行,都在想他要说点什么,才能讨他欢心,引他—个微笑。 他自尊心这么强的人,却心甘情愿地仰视着谢风行。好像谢风行太优秀,他所有卑微情绪都是理所当然。 在和白森森在—起的时候,他霸道而热烈,在和赵晚在—起的时候,他从容而淡定。 可原来真爱—个人,其实是小心翼翼的,会为最微不足道的—个眼神而欢喜雀跃,反复思量。 《黄河大合唱》—层接—层,像滔滔黄河—样奔腾热烈。谢风行紧抿着嘴唇,在钢琴声中,听到他们班那群年轻的男孩子用最简单的直吼方式唱这首歌,有些好笑,但那股属于男孩子的生猛的豪情,又很感染人。 他忽然想这样的爱国歌曲,陆驰当兵的时候,肯定也唱过。 不过真想象不出陆驰唱歌会是什么样。大概也是只会扯着嗓子吼的那—种,可能比赵晚他们更认真,很man,又很热血。 他好像—下子找到了弹这首曲子的心境。 “风在吼, 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他好像看见—身迷彩服的陆驰,背着包,随—群保家卫国的儿郎,穿梭在湄公河畔。 琴声更加干脆,奔放,手指弯曲,仿佛有无穷力量,琴声奔腾而出,浩浩荡荡,最后歌声停止,唯有他最后半分钟的钢琴独奏,所有人都转头看他,惊异于他壮丽英毅的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