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你我早就结为夫妇,亲密既符合伦理,又不违纲常,为何要违拗自己的本性?” 即便深秋风清气爽,但紧紧挨着一只人形火炉,卓琏仍觉得热的慌,她无奈极了,只能用贝齿叼住那粒黄皮果,避过桓慎炙热的视线,垫起脚,将果儿喂到他口中。 动作时,不论女子有多小心,唇肉与舌尖总不可避免擦过桓慎的,那双幽深眼眸略略闪烁,箍在纤腰上的掌心也越发用力了。 等那粒黄皮果入了口,桓慎面无表情地咀嚼,神色无一丝变化。 “你站了好半晌,可觉得腰酸?” 洞房花烛夜刚过,卓琏便来了癸水,她的月事向来准时,这回倒是提前了十余天,腰腹处也有些酸胀发麻,久站久坐都不太舒坦。 卓琏摇摇头,“这都第六日了,早就不难受了。” 说起来,当发现自己来癸水时,卓琏不由松了一口气,桓慎到底习武多年,精力照比普通人要旺盛许多,她全然招架不住,能歇上六七日也是好的。 但此时此刻,月事已经停了,对上年轻男人滚烫的目光,她心怦怦直跳,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柔。 “行之,明日我想进山一趟,采些松脂酿酒。” 桓慎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捏了下白皙的耳垂,道:“你想要怎样的松脂,跟店里的长工知会一声即可,何必亲自进山?如今尚未入冬,蛇虫鼠蚁也不在少数,若运气不佳,还会碰到出来觅食的野狼,琏琏生得细皮嫩肉,万一被那些畜生叼了去,娘跟岳母怕是会心疼不已……” “你莫要胡诌,山上哪有这么多的野狼?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我带些侍卫便是。那些长工以往也没酿造过松膏酒,哪能分得清好坏?” 这会子卓琏已经从桓慎怀里挣脱出来了,她长舒一口气,准备借着采松脂的由头,在京郊多呆几日。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代表她后悔答应了这桩亲事,只是夜里的桓慎……未免太热情了些。 桓慎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卓琏了,哪能猜不出女人的想法?他缓缓颔首,应声道:“琏琏所言确有道理,与其带着侍卫,不如我随你一同上山?” 卓琏霎时间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琏琏太高兴了?” “不、不必了吧?”她咽了咽唾沫。 男人神情黯然,唇角透出一丝苦涩,“罢了,当初你与我成婚也是基于怜悯,我不该得寸进尺。” 常年在战场上领兵作战,桓慎很清楚该以何种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卓琏吃软不吃硬,与其步步紧逼,让她生出愤怨,还不如循序渐进。 果不其然,见他这副模样,卓琏心有不忍,咬着牙说:“罢了罢了,一同进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去早回也就是了。” 翌日天刚亮,夫妻俩坐着马车赶往京郊,由于桓慎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连马夫也没带,身份尊贵的镇国公亲自赶车,动作倒是熟稔得很。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赶到位于京郊的别庄前,田里的庄户听到动静,急忙去知会了陈庄头。 “小的给公爷夫人请安,是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陈庄头满脸堆笑,面上的褶子显得更多了,不过他神色颇为诚挚,倒也不惹人厌烦。 “我与夫人要进山一趟,马车行囊便放在庄子里。” 说完,桓慎将包袱扔了出去,陈庄头急急去接,等夫妻俩人离开后,才牵着缰绳往回返。 京城乃天子脚下,四通八达,道路自然算不得难走。但山路则不同,前日刚下过雨,地上又湿又潮,一脚踩下去都会溅起不少泥汤,那种感觉委实糟糕。 好在卓琏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此刻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拄着木棍跟在桓慎身后。有这人开路,那些长虫早就跑光了,倒让她松了口气。 半山腰处有一片茂盛的松林,还没等走近,卓琏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松香味,那双形状姣好的杏眸微微一亮,快步跃上前,从背篓里取出匕首,将树干上透明的松脂切下来,用干净的绢布包好,再放入背篓里。 桓慎也跟着帮忙,最开始男人的动作还有几分生疏,到了后来倒是麻利许多,眼见着背篓都要装满了,天边突然传来轰隆隆地雷声,间或夹杂着几道明亮刺目的闪电,显然要不了多久便会下雨。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