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各县督察收税之事,江县尉一下子便歇了闹腾的心思,还是按以前的办法老老实实地办事。而他本想从安茂那儿下手,拉拢多几个安家的人,岂料安茂便先出了事。 不知安里正为何忽然想起查义庄的账目,结果他被打个措手不及,私自挪用义庄的钱款用以放贷的事情便被查了出来。 本想求他的兄长安康帮忙在族长那儿说情,结果好几个安氏族人跑出来告状,说义庄本该发给他们的粮食、布帛等都被私吞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粝的粮食,连本该只收族人三成租税的规矩在他那儿也成了收五成。 安茂私自挪用钱款拿去放贷这事还能说情,毕竟损害的也不是安家的利益。可族人的利益被侵吞之事一出,族长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要知道维系这么大的家族最重要的是族人之间同心同德,可安茂却欺负起族人来,这让别的族人对他们如何心悦诚服? 于是在众多族老的商议以及安德、安才兄弟俩的推波助澜之下,安茂被鞭笞三十、罚钱五万,便是五十贯钱。同时剥夺安氏给予他的一切给族人的照顾,他的儿子读书、文房四宝的费用全部由他自己负责。 最后,对安茂而言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族内的祭祀典礼将不允许他参与,这跟将他逐出安家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失去了参加宗族祭祀的资格,便是让族人都知道,他是个连祠堂都不能踏进去的外人啊! 受他牵连,安康也被罢免了义庄的事务处理权,义庄的事务重新回到安德的手中。当然卖粮之事依旧由安才负责。 安康比起安茂要冷静得多,毕竟他也明白是自己对弟弟的过于信任和放纵,才会发生这种把脸丢出了族外的事情。他也没有辩解,最后在族长的安排下选择留在义庄给族内的子弟讲课。 重掌义庄的事务后,安里正和李锦绣比之前要忙碌许多,安桐都偶尔会去帮他们的忙,见状便道:“爹娘将族内之事都揽到身上来,日后没个称心的子孙继承可怎么办?” 安里正和李锦绣都诧异地看着她,他们当然知道她这话跟多数对他们说的族人不同,毕竟别人都可能嘲讽他们没有儿子,可安桐不可能。 “所以我们打算为你寻找一个更加合适的夫婿。”安里正道。 安桐撇撇嘴,连江晟安这等出身官户,又受诗书熏陶的士子都是那般德性了,别人就不会在外拈花惹草了吗?再者,当安家这么大的家业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能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本心吗? 她爹这样的男子太少了,即便是她的二叔父,也曾偷偷养过外室不是? “瞧你这是不乐意?那你有何想法?”李锦绣问。 “不如给我过继一个弟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