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庸心下惴道,看来这个黑水帮还真不简单,这么一个小小的账房总管都这么有见识,其他的头头脑脑就可想而知了。 “呵呵,您这是说笑了,”余安道,“我只是在中土内地呆过,这里地处边塞,哪看得到什么中土江湖人士啊。” “你不说我们就是吗?”吕信道。 “哦,对,呵呵,你看我把这都给忘了,”余安说话滴水不漏,“诸位来这里有事?” “我说过,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吕信道,“这算不算有事?” “当然,当然,”余安陪着笑脸道,“只是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戈壁黑水帮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既然能来找你们,就一定能帮上忙,”吕信道,“但不是跟你,要你们帮主或者垛头自己出来谈。” “这实在是不巧的很,”余安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我们垛头有事出去了,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可否留下话,我一定转告。” 看来人家是不想做这笔生意,连个垛头都躲着不见,这让一直没有说话的阴石有点憋不住了。 “要是我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不知你们垛头看见火会不会赶回来?”阴石阴森森地道。 阴石的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很不客气,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连屋外的两个人都拎着家伙冲了进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阴石道,“你们两人没资格问。” “那我们就用刀来问。”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冲到阴石跟前,分左右同时挥刀向他噼去,看到这样的情景,吕信和孙庸两人像没事一样竟端起了茶杯,一口茶还没喝下去,这两人就被踢出了门外,阴石似乎连位置都没有动。 “吁……” 一声呼哨,紧接着四周就是一阵响动,从各个屋里一下子抢出二十几人,屋里屋外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连外面的大门也已经紧紧的关上。 这时,从厅后走出一位壮汉,被四五个人簇拥着,五十多岁,久经风霜摧残的脸上还留着一块刀疤,显然也是血雨腥风里走过无数趟,微微眯起的眼睛一睁,精光四射,显示其武功修为也十分强悍。 “是谁说要烧了我的房子?”壮汉盯着自己的手,慢慢扣着指甲道,完全没有把这几人放在眼里。 “你是这里的垛头?”吕信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帮主。”他身边的一位壮汉立即道。 “戈壁狐驼司徒横?” 孙庸慢慢站了起来,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他,他从客栈老板吕筱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吕信也跟着站了起来,但他没动,显然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阴石这时候却端起了茶碗,似乎对这人并不太感兴趣。 “你知道我?”司徒横道。 “在这河西一带要不知道司徒帮主的名头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孙庸道。 “名不名头的无所谓,”司徒横道,“我在这河西几十年,被人第一次被人欺上门来要烧房子,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河西我也就不用混了。” “呵呵,烧不烧房子也无所谓,”吕信道,“只是我们东家想见你谈一笔生意而已。” “生意可以慢慢谈,这句话得先有个了结,”司徒横慢慢道,“否则,恐让人觉得我是怕房子被烧才来谈这笔生意的。” “哼,堂堂帮主,你这话好生无聊,”阴石依旧冷冷道,“你想怎样?” “能说这句话一定是位高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司徒横道,“我们俩比一场,要是你赢了,这房子你要烧随便,要是你输了,认个错把这句话收回也就算了。” “为一句话打这一架多没意思,”阴石平常虽不爱绕弯子,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来的目的,“你要输了,我们问什么你就得说什么。” “那也要你打赢了再说。” 司徒横眼里忽然精光大盛,一股宏大的气息勃然而发,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屋外的小院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厚重冷森的弯刀。 阴石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屋外,在司徒横数步开外站定,缓缓抽出了他手中的剑。 这个院子不大,这两人一拉开架势,其他人都纷纷后退,几乎都贴近了墙根,或者干脆就退回屋里去。 司徒横虽嘴里说得轻松,但这时已经是杀气奔涌,长期在戈壁求生,他不会放过任何对手,这才使他的威慑力够强,没人敢随便对黑水帮提出挑战。 反观阴石,倒是没那么多杀气,他凝神静气,只想打败这个司徒横,好向他打听事,这个人和他没仇,死不死的真无所谓。 阴石的轻松更进一步激怒了司徒横,就在阴石一个呼吸的间隙,司徒横一个斜身踏步,手中弯刀像轮弯月撩向阴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