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将军身边不缺红袖添香的妙人, 我便是在这厢望穿秋水,也是没什么用处。”她伸手去推他, 巧笑嫣然地退了开,目光灼灼。 薛靖谦似有愠恼,微挑着眉头思索片刻,又无奈地笑,迫近她揽住她的腰:“你同那些莫名其妙的舞姬置什么气,我若真是瞧上了, 还会这样巴巴地来见你?” 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对那香艳的场面心存了芥蒂。 她别着头不理睬, 又欲挣脱,却不再似前一次那般好成事, 反倒被他搂着腰肢鞋面半悬于地面,身子倾斜着,只能任由他贴近,说话时炙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唇上。 “那胡姬跳了一曲胡旋, 倒是颇为精彩。不过, 我总觉得, 若是你来跳, 定然胜她千百倍。” 程柔嘉啐道:“将军真是好样的,倒拿我同乐坊的歌姬相较。” 男子愣了愣,无奈地伸手捏她的脸笑道:“净胡说,跳舞又不是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事。宫中的贵妃,还能为陛下起舞呢。况且,便是你要舞,也是只与我一人看。” “我不会,将军还是找别人去吧。”她眸色闪了闪,却故意对他使小性子。 “好好好。”他摇头失笑,在她香唇上覆下来,吮吻片刻才恋恋不舍地释了手:“会不会的,有什么要紧?我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又拥着她温存了片刻,才翻窗而去。 …… 程柔嘉确然是撒了谎。 她虽没有习过胡旋的,但幼时也是练过舞的。倒不是为了博谁的欢心,全然是觉得燕五娘跳舞很好看,硬央着她教的。 说起来,她与燕五娘之间,倒更像有师徒之实的……她对燕五娘,确实也比对清玄恭敬多了。 怪不得清玄每每见她习舞,眼神那么怨怼…… 忆及往事,程柔嘉脸上忍不住带了笑,又同幼时一般抱着燕五娘的胳膊:“……好五娘,我知道你会的,你教教我罢。” 燕五娘一脸嫌弃地推开她的脸:“多大了还来这一套?”思考了片刻,皱眉道:“答应你也可以,不过下次你见到那臭老头,帮我把他腿打断!” 还……挺血腥…… 程柔嘉被吓了一跳,旋即恢复了平淡的表情,镇定地应下:“那自然是一切听五娘您的。” 反正清玄每次出现,燕五娘冲得比谁都快,应该还轮不到她登场…… 嗯,实为良策啊。 * 时值五月,余杭春末时遍地开得如火如荼的杜鹃稍显颓意的时节,程缙春风满面地带着人从金陵回来了。 程家的丝绸在选拔中大放异彩,裕王爷派来的内务府属官对其赞不绝口。 明面上留下了程家和金陵罗家呈递到宫中评断,但那属官私下里却已同程缙通了气——凭他多年与宫中贵人打交道的经验,说话最有分量的那几位主子,定然会更喜欢程家的杭绸…… 程缙大悦,请那属官喝了酒,对方却也不要什么好处,反倒觉得程家同裕王爷有交情,想让程缙多替他说说好话。 程昱之的第二封家书也早在此之前到了程家人的手中。 殿试那一关他依旧表现得很好,被圣上亲笔赐了探花出身。 不过状元与榜眼程柔嘉也略略打听过,才华学识与程昱之似乎并无大的层级差别——圣上将他的名次往后挪了挪,恐怕多半也是因为他貌比潘安,担得上探花郎的美名。 程缙归家后得闻此时,自然又是喜不自胜,直道是双喜临门,当好好庆贺一番。 不过皇商的事还未尘埃落定,不宜大肆张扬;程昱之中了探花,日后便要在翰林和御前行走,一时半会也没机会回余杭…… 程家人正踟躇着要不要办这个宴会时,杜知府却又登了门,拉着程缙称兄道弟的好一顿劝:“……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探花郎回不了家,也得让族中亲友和通家之好们都同乐一下,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