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后者大收帑币,可赚得盆满钵满,且反过来,亦可达成前者。 阿爹一直是想做皇商的,只可惜这些年和官场上能说得上话的官员走动不多。前些年与内务府做丝绸生意的金陵相家犯了事,丝绸方面的皇商有了个缺,但也没能轮到程家能争上一争,就被踢出了候选之列。 在京都时她也听到了不少消息——宫里的贵人近两年对内务府的料子并不十分满意,内务府便在着手筛选新的皇商,到今年六月,应当就会定下来人选。 这样明显的肥肉,自然谁都舍不得松手。 她无意拿先前的救命之恩胁迫,找上裕王,不过是想寻得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程家的布匹在余杭赫赫有名,杭绸亦是贵人们的心头好,程家却无缘与人一争高低,这才是真正的笑话。 “姑娘可真是厉害!”红绸不由感叹,眼睛亮晶晶的,“旁人都说裕王爷整日里招猫逗狗最是悠闲,手里没什么实权,姑娘是怎么想到去找他的?” 程柔嘉摇头失笑。 薛靖谦是手里有数不尽的好手和下属,才能在行船驻留之处为她传信,明欣只是裕王的一个庶女,却能随意所欲地将信递到他们正好经过的地方——饶是得宠,也得是宠爱着她的人有不小的本事才行。 况且,薛靖谦也早同她说过,裕王不可小觑。 与这样的人为敌,自然是胆战心惊难以入眠,但有着明欣这一层纽带在,深不可测的裕王,就要好说话多了。 就如这次,给程家一个入场的机会,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且能将之前的恩情一笔勾销,裕王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她攥着信,笑吟吟地站起身:“阿爹可在府里?” * 程缙将手中的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脸上才忍不住现出欣喜,激动地看向女儿:“这……这当真是管着内务府的大人来的信?” 她笑着点点头,又纠正道:“不是大人,是裕王爷,亲王呢。” 程缙已信了九分。 这信是用澄心纸写的,价比黄金贵,用一张少一张的澄心纸,上面还附了宫引,盖着内务府的公章。 这样的宫引,他曾经在袁家看到过,正是那一年他无缘选拔,被袁家家主当着面炫耀他手中的宫引…… 袁家的布,质量远远不及程家,在余杭甚至都排不上前三,连他们都能入场,程家却不能……他委实为这个气了许久,却偏偏不能去动用那些关系…… 想起面前还站着嘉嘉,程缙立刻收起了失态的可能,轻咳一声:“嘉嘉啊,这个……不会是将军的人情吧?” “不是”,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笑着道:“阿爹放心吧,是裕王爷欠了我一个人情,我不过是让他允许程家入场罢了。” 阿爹对于薛靖谦似乎很有些抵触,兴许就是岳婿之间天生的敌对感…… 程缙微微松了口气,笑着拊掌:“那我筹备数日,便启程去金陵。” 有了这宫引,便能去金陵参加皇商的评选,先过了那一关,再由内务府将入选的各家的布料送到贵人跟前亲自过了目,才能定下来最终的人选。 程柔嘉却有些忧心:“阿爹,你的身子……能受得住舟车劳顿吗?” 去年那一场无妄之灾,听说阿爹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她没能在跟前侍疾事孝,总是有些不放心,担心会落上什么后遗症。 “不必忧心,过年前后,我吃了许多补品,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程缙大笑,倒并未说假话。 先前薛家派人送来一大笔钱财,比程家经年的财富还要庞大,但里面最名贵的还得是那些有价无市的珍贵补品——他虽然一点都不愿意用这些换他的嘉嘉,但木已成舟,吃掉那些补品,反倒有种找补回来的快意,于是也就听从纪氏的话,用了许多。 程柔嘉点了点头,但还是暗道:得去问过阿娘才能作数,她可不信阿爹的话。这时候,他的心恐怕都已经跑到金陵了,编出什么话都不奇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