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痛苦的呻吟还未发出,他们脸便扭曲抽搐起来,皮肤肉眼可见的渐渐枯萎,老化。 那眉心的红线迅速变得粗壮起来,生根发芽,很快根茎爬满了他们的身体,钻进他们的肉体。 一朵朵如血般艳丽的彼岸花灿烂开遍他们的尸身时,三个男孩已被吸干成了骷髅! 小司马惊愕。 “真吵。”女人慵懒而轻盈的声音幽幽远远的传来,如仙乐般悦耳动听。 紧接着,男童营的地下大门轰然打开。 几个朦胧身影逆着光出现在了那扇门口。 他迅速穿上裤子,连忙爬了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警惕地紧贴在冰冷的牢笼。 光线有些刺眼,让他不禁眯起眼睛。 他永远忘不了她进入到他世界的这一幕。 这个女人的面貌明明一团模糊,他无法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他就是觉得,即使他如今历尽千帆,也未再见过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及她的半分美丽。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正一身白衣如雪,眉眼温和的向他走来,女官服侍在她左右,沿着深坑边宽大阴湿的临壁栈道,步伐舒徐的经过一个又一个囚着男童的铁笼。晦暗的洞坑都因为她的出现而盈满了辉月般的洁光。 其他人也没有一个能看清她的五官,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纷纷惊艳这世上竟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美到令人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幻觉,那样令人舒服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温婉善良且亲和,忍不住想去亲近之。 只不过他们也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腰身上缠了一条寒光闪闪的粗犷铁链,身后跟着五个身材颀长的遮面黑衣人。 而她身旁紧跟着的侍童,长相尤为显眼:那是一个面色犹如死尸青白,一双眼瞳都为诡异黑色的红衣红发女童。 一想到世上只有那个女人才有如此装扮与侍从,他们栗栗危惧,糟杂的地下牢狱瞬间噤声。 “帝…帝姬。”看守的众女官跪倒在地,皆因她的出现而瑟瑟发抖。 大魅朝的帝姬,魅皇的胞妹,传说这个女人智慧通达,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在一众目光跟随下,她偏偏停在了他锈迹斑斑的牢笼前。 细长白皙的手指一挥,他周身的牢笼自行消失。 三具男孩的枯骨自动飞进了绞肉机。而他们身上的曼陀罗花则凭空飞起,在空中盘旋飞舞,化作一条条红色的发丝般的细线聚集在一起,落在她手中,她顺势将这一把红色细线插到了她身旁的红发青面的女童头上,那些红线瞬间和女童的红色头发融为一体。 “过来。”她逆着光,温柔地向他伸出了手,无数浮尘在阳光下幻化成了流光飞散,勾勒出她朦胧的轮廓,圣洁仿若神女。 单薄干瘦的他瑟缩在墙角,眼睛缓缓的睁大,瞳孔不自觉的颤抖,仿佛有一道虚无缥缈的虹光,倏的投进他晦暗封闭的视野,令人目眩神迷。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在他脑海中疏而清晰疏而虚幻的璀璨明眸,脏兮兮的小手里紧张地攥着那把小刀,他愣住了,有本能的惧怕也有惊疑,他都不敢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主人买下了你,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赶紧滚过来跪谢?”一旁的红衣女童凶神恶煞的尖声催促道。 “为……为什么买我?”他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又脏又臭,她…怎么会看上他? “你的父亲为了求主人,自愿做了主人的蛊奴。还啰嗦什么?”红衣女童呵斥道。 男孩的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瞬间觉得自己的脚被灌了铅一样重。父亲居然为了救他,卖掉了自己!? 帝姬始终不语,但小司马感到周遭的气场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她似乎快没了继续等他的耐心。 他知道地狱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永生都不会忘记。 这一刻,他几乎抛下一切,连滚带爬的奔至了她的身边,双手死命的攥住那双手不放,几乎要将她攥出血痕,就像溺水的人,为了活下去,拼命的抓住手边的那根木板一般。 “带我走!” 男孩并没有跪她,他本能的对魅朝的女人充满了仇视和不信任,紧剔盯着她的目光里充满对生的渴望,那深处有头蛰伏着的野兽,赤裸露骨,正伺机而动想一举将它的猎物扑倒撕碎咽入腹中。而那把小刀也被他藏在手心,随时等着刺出。 帝姬细长的眼角扫过那只紧紧抓着自己的满是创伤脏污的小手,又看到他另一只手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