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白霆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低头苦笑,问道:“在家里挨了打,跑出来就蹲你家门口了?” “是。”齐廷观实话实说,“肿着脸坐在楼底下哭,吓我一跳。” 他说着观察了一下某父亲的脸色,很不厚道地又说:“嘴角流血,话也说不利索,哭得打嗝,确实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他被什么人找了麻烦。” 老男人苦涩一笑,“那时候我要是知道……” 他把话咽了回去那时候我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有了个野男人,还特么住在我家边上,我就不打孩子了。 第二回合,齐廷观胜。 老白陷入无休止的沉默,齐廷观陪着他绕自家花园走了几十圈,冻得浑身僵硬,鹅卵石下的草都快被踩秃了。 他张嘴想找话题,却又被对方抢了先机。 老白苦涩问:“最初,你是怎么搞到我儿子的?” 齐廷观斟酌,“我……在他做骑手的时候,帮他从破旧的住处里搬出来,搬进了别墅。给了他一份薪酬丰厚基本没事做的工作。平时,买买零食送送钙片……” 老白闻言有些意外,半晌后叹口气,“月伴柳上的房子算是不错了,在你这算破旧,看来你家底还可以。” 齐廷观窒息了一瞬,没忍心描述那间楼梯底下的地下室和那张一坐就塌的床。 老白又问:“我家孩子保护得很好,要不是前阵子他自己虚荣上脑非要搞什么个人主义纪录片,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白家独子。” 齐廷观跟着感慨:“是,藏得可深了。” 白董事长锋利地看着他,“所以一开始,你知道他家里情况吗?” 齐廷观沉默。 他在认真思考,养猪这件事,是算知道呢,还是算不知道呢。 白霆威停下脚步审视着他,“你靠近我儿子,真的只是机缘巧合吗?” 齐廷观仔细斟酌了措辞,说道:“他防备心还蛮重的,最开始只说家里做……嗯……制药业和养殖业,生意不大景气,资金周转也困难……心情不好,所以做骑手解压。” 他怕白霆威不信,又说道:“上次签约仪式上我们吵了一架,是因为我是那天在电梯里看到了宣传片,才知道他是白氏少东家,有点生气。” 他说完这番话有些担心白霆威深问,然而对方却没有,老男人的鱼尾纹上浮现一丝笑意,隐隐的还有些骄傲。 白霆威:“制药业和养殖业,集团现在还没有这两块的业务,我就知道我儿子野心不凡。” 齐廷观再次窒息,“是那种单一养殖业,专门养……哎算了。” 白霆威继续走,接着夸自己儿子,“他能瞒你那么久,也很有手腕了。别看我儿子天天嘻嘻哈哈的,好像就知道买衣服买车,但他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 齐廷观努力挤出几个字:“您说的对。” 白霆威得意地说,“他是中央戏剧学院全优生,知道吗?表演系的教授人人都喜欢他,他们系主任非要把手上那点机会全给他,不要都不行。哎,太优秀,没办法。” 齐廷观只能跟着吹:“是。他戏挺足的,而且特别逼真,临场反应也快,一套接一套,不信都不行。主要是您这个父亲做得好,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 第三回合,老白被拍了马屁,齐廷观险胜。 俩人在花园里从六点绕到了七点,白霆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