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牌匾上还搭着红绸的铺面映入眼帘,铺子名叫沈记熏肉铺,铺子不大,里面挂着竹竿,竹竿上挂着熏鸡熏鸭熏猪肉。 杨柳明白了伙计的意思,她在外站了会儿,找了个半大的丫头,给钱让她进去把鸡鸭和熏猪肉各买一份。 “价钱如何?”杨柳问。 “熏鸡熏鸭都是五十文一斤,猪肉是五十五文一斤。”小丫头攥着手,不确定道:“还剩八十三文钱,都给我?” “给你,你收好去买个好看的头花戴。”杨柳接过熏肉转头往回走,这家新开的铺子,熏鸡熏鸭和熏猪肉都比她家卖得便宜。回到东槐街,行人寥寥无几,摆摊的靠在摊子上晒太阳打瞌睡,开铺的搬凳坐在外面唠嗑,只有卖夜食的在忙活,烧油锅炸果子炸糍耙,发面揉面炒馅蒸包子,食馆的烟囱里冒出炸鱼卤肉的香味。 “咦?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凤娘子听到脚步声回头,嘴唇上粘着一片瓜子壳,她长了个铜嘴铁肺银嗓子,从睁眼,嘴里的瓜子炒豆子不断,也不见人家上火。 “到镇上来有事,程石回去了,我到铺子里等他。”杨柳开了铺子,肉和蜂蜜随手放桌子上,拎着椅子也出去坐墙边晒太阳。她刚坐下,隔壁花大嫂也拎着板凳出来了。 不等杨柳问,凤娘子就讲起沈记熏肉铺的事,“你家这两天没开铺子可是给人家做好事了,我去看了一眼,不少之前在你这儿买的,都跑去那边了。” “味道如何?你俩谁买过?”杨柳问。 凤娘子跟花大嫂对视一眼,笑道:“这你该问你那些老客,她们常吃的才品得出好赖,像我,就在你家买了两次,只记得好吃,具体怎么个好吃法我还真忘了。”熏鸡熏鸭都不便宜,她们在杨柳这儿买些压坏的价钱也便宜些,哪会为了比较谁好谁歹专门去买另一家的。 说了会儿话,左右两边几家开铺的也搬了凳子坐过来说话,有人好奇心强,还真买来比较过。 “昨天晌午炖了两锅,都是熏鸭,一只是之前在你这儿买的。”糕点铺的老板娘撇嘴,摇头说:“价贵有价贵的好处,沈记的熏鸭没把鸭臊味熏掉,油水也大,肉吃着发柴,也不知道是不是熏的时间短了,反正没你家的熏鸭吃着香,我以后是不会去买了。” 杨柳听了脸上浮出笑,“我家做熏肉,不管是腌料还是熏柴都讲究,烧的柴都是松木,你们想想,松木打的桌椅板凳都不便宜,我拿它当柴烧,熏鸡熏鸭的价钱自然也便宜不下来。” “怪不得。”糕点铺的老板娘点头,安慰杨柳说:“你也别担心,经常在你这儿买的都不是缺那十文八文的,吃过沈记的还是会回到你这儿来。倒是你们两口子啥时候来开铺?见天的有人跑来吃了个闭门羹,恼火的很。” 杨柳思索了下,确实是不能再关铺给旁人送客人,“明天就来,这两天也不是不想来,存货都被县城来的人拉走了,熏房里的肉还欠了点火候。”话音刚落,街上一个挎着提篮的仆妇大步跑来,嘴里也不闲着,扬着手高声说:“老板娘哎,你可算舍得露面,你再不来我都要被主家赶出门了。” “啥时候我也能有这排面,做梦都要笑醒。”凤娘子羡慕得直咂巴嘴,“或者是我也关两天的铺子试试?” “你从柳娘子那里买鸡做烤鸡,保准也有这排面。”花大嫂出主意。 “她家山上养的鸡可不好买,八方酒楼的东家只差没磨破嘴皮子,也没买去多少。”凤娘子可想过,想的时间还不短,可没法啊,买她家烤鸡的多是寻常人家,价钱涨个一两文都有一群人叫唤吃不起烤鸡了。 仆妇跑到跟前往铺子里瞅,“卖完了?只剩一只鸡一只鸭了?卖给我。” “明早过来,桌子上的不是我家的。”杨柳说。 “那你明天给我多留几只鸡鸭鹅,熏雀子还有没有?主家就爱那一口。”仆妇见杨柳点头,不放心地问:“还是辰时开门?行,我明早早点过来等着。”她都走了,心里回过味,又拐过去朝铺子里抬下巴,“在沈记买的?你也不用尝,味道比不上你家的,差得远。”买回去炒了,主家就动了两筷子,都便宜她们厨房里的人了。 等傍晚程石赶着马车过来接人,他看到杨柳提的熏肉,接过问:“哪来的?” “沈记熏肉铺买的。”杨柳跟车里的人打了个招呼,拿过坐垫放车辕上,拢着衣裳跟程石坐一起,“新开的熏肉铺,味道比不上咱家的,吃过的都这么说。” 路上的雪化了,车轮碾过有些打滑,程石伸手搂过她的腰,让杨柳靠他身上,“晚上让春婶炖了我们尝尝。” 马车行至村口,程石看村头站了七八个小孩,他探出头问:“日头落山了,天也冷了,你们不回去在这儿干啥?” “等我爹。” 程石想起来了,昨天去县里送货的人的确是今晚会回来,他让车上的人都在村头下车,卸了木篷车翻身上马,跟杨柳说:“你走回去,我骑马出镇迎一截路,天快黑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