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推,正准备锁门了,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跑来。 “这就走了?好在赶上了。”陈连水左右看看,“程石不在?” “他去牵马了。”杨柳按上门锁,回过身问:“你怎么现在来了,你家今早来买过鸡蛋,还是想买鱼?鱼已经卖完了。” 陈连水已经看到了程石,他殷勤地提着竹筐和水桶过去,做贼似的小声说:“兄弟,再卖我几只鸡,昨天吃了那顿爆炒小鸡,我肚里的馋虫就没消停过。” 程石瞟了他一眼,扶着杨柳坐上马车,“让让,我们要回去了。” “不是,兄弟,你说个价……要不卖我一只也行,公鸡又不下蛋,卖一只少一只也少喂点。”陈连水挤上车辕,死活要买一只鸡。 程石不松口,“还不到卖的时候,而且我也有其他的打算。” “一只一只,多一只少一只影响不大,你就当是被黄鼠狼咬死了。”陈连水满嘴歪缠,到最后直接说要是不卖给他,他就跟他回家,“我去你家是客人吧?来客了你不宰两只鸡款待?” 眼见都要出镇了,程石看他一眼,这个点还不到医馆散值的时候,他问:“你今天休息?” “告假了。” 程石:“……行,你跟我回家,下午给我帮个忙,晚上我送你两只鸡。” “那晌午杀鸡吗?鸭子也行。”陈连水得寸进尺,眼见程石又不接话,他回头朝马车里的另一个人问:“弟妹,我难得来一趟,能不能点个菜?” 杨柳笑出声,“晌午饭桌上一定有鸡肉,陈大夫你放心。” 车后传来踏踏马蹄声,程石“咄”了一声,拽着马缰绳靠路边走,同时回头后看,迎着光他先认出了马,“吁”了一声,食指屈放在唇下吹个响亮的口哨。 “吁——”马背上的人勒住缰绳,毛发黑亮的马小踏步靠近马车。 “娘?”杨柳头探出车窗,“真是你啊?” 姜霸王摆了下手指,让儿子不用停车,“继续走,回去了再说话。”看到车辕上面生的男人,她友好地点了下头。 马腹热出了汗,马吐出来的舌头都是干的,一个劲地甩着马头,程石把腰上的水囊解下来,跳下车辕给疾风喂水,“怎么没在镇上歇一会儿?疾风没被热死也快渴死了。” “在镇外的河里饮过水,天太热了。”姜霸王索性也跳下马,把马背上的两个大包袱解下来搬到车里,看清车里又是桶又是竹篮,皱了下眉,“还在游街串巷卖鱼卖蛋?” “没游街串巷了,买了个铺面。”杨柳往里挪挪,“昨天接到信的?” 提到这茬事,姜霸王翘起了嘴角,“我过来看看你们,你舅母和表嫂她们听到信也都给你送了东西。” “回家再说,别傻站太阳地儿里挨晒。”程石把水囊塞进车里,问他娘是骑马还是坐车,又给她介绍:“这是镇上医馆里的大夫,陈大夫,也是咱家铺子里的老客。” 姜霸王踩着马蹬上马,冲陈连水笑笑,跟儿子说:“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慢点。” 瞅着一马一人飒爽的在烈阳下疾奔,陈连水有些回不过神,自言自语道:“像个女将军。” 程石看他一眼。 “兄弟,你不是村里的人?”陈连水意识到问题,“也是,地主家都没有马,你咋可能是乡下的人。你家是在县里还是州府?” “县里,我娘是长风镖局当家人的闺女。”这没啥好瞒的。 “难怪,程兄弟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陈连水震惊,思索了片刻又兴奋起来,“你娘来了,我就不信你不杀鸡宰鸭,我今天有口福了。” 杨柳:“……”这也太爱吃了,她突然想到县里的徐襄公,陈连水比之他也不逊色,为了买只鸡特意告假跑出来。 怕颠着车里的人,马车行走的速度慢,等走到家门口,姜霸王已经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乡下比县里凉快好多,坐屋里都不用打扇子。”她走上前去帮忙卸东西,杨柳下车的时候还伸手扶一把。 陈连水见他们一家三口有话说,识趣地离开,“我到山上去转转,饭好了站门口喊一声。” “你小心鹅群,看见鹅了捡根棍子。”杨柳叮嘱,“山里住的有人,你过去了喊一声,让他们帮你赶鹅。” “鹅群怎么了?”姜霸王纳闷,怎么提起鹅像是遇到了山匪,如临大敌的。 “下午带你走一遭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