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么传的,但陶小姐是深闺女子,谁都没亲眼见过,所以下官也说不准实情到底如何。” 清珑公主尚处在这一消息带来的震撼中,这么片刻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出了都察院的衙门。 衙门外停着的一辆马车前,一位身段苗条面容姣好的年轻夫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火起,她不顾身份仪态,高声喊道:“夫君怎么这么晚才下值,叫我好等。” 接着又像是才注意到旁边的公主似的,年轻夫人盈盈拜下身去:“臣妇胡氏见过清珑公主。” 被这一声叫回魂,清珑公主方意识到不妥,她有些尴尬,立刻与对方拉开距离,对胡夫人客套寒暄了几句。胡夫人皮笑肉不笑,话题根本进展不下去。 双方各自登上马车,胡夫人一坐下便抬手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扫在地上,指着袁司狱骂道:“怪不得今天撺掇我去庙里给女儿上香祈福,亏我担心你没马车用,这么晚了还亲自来接你,原来你是存的这个心思。” “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是因为公务才走到这么晚,你不要想岔了。”袁司狱对于妻子的歇斯底里表现地异常淡定,而这样的态度却刺激得对方更加生气。 “你什么意思?袁业,你别太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爹帮扶,你以为你能进都察院?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你就想得陇望蜀了是吧?”胡夫人气势更盛,外面的车夫专心赶路,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袁司狱皱了皱眉,换上无奈又疲惫的表情。他伸手揽住胡氏的肩膀,轻声安抚道:“为夫怎么敢这么想,只是公务繁忙,公主又不能全部应付好,我只能多辛苦些。要是公务上出了错,不但官位坐不稳当,岳父脸上也无光啊。夫人别生气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第二天公主便进宫跟母后说了这件事,皇后面露惊讶:“上次接见时,陶小姐与常人无异,应当是传言吧?” 这还真不好说,癫痫只有偶尔才会发病,一时一刻的正常却不能证明她真的没病。现在只能请太医为她看诊才能有定论,但是这样做可是在打陶大人的面子,陶小姐名声也完了,无论如何都不合适。 为了这件事,皇后特意召见张闻庭,向其暗示陶小姐身体可能有问题。之后张闻庭跟陶小姐约着见过几次面,据说都挺愉快的,没有听到过任何不好的传言,婚事一如既往地筹备着,清珑公主便也觉得癫痫一事是谣言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婚那一日,清珑公主为了照顾母后的面子不得已还是得去参加张闻庭的喜宴。今日许清元没有缺席,但邓如玉却有事没来,只可惜席面是按照官职归属衙门安排的,清珑公主只能坐在都察院这一桌。 迎完新娘子,清珑跟着进去看了会儿新房和陶小姐。整套成亲流程下来陶小姐一言一行没有出过丝毫差错,她大松了一口气。 等闹完新娘子,宾客们坐到席上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贴着双喜的大红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府中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以前清珑很少能参与这样的场面,但自从当官后,不可避免的应酬多起来。她很快就对这样表面繁华热闹,实际虚与委蛇的交际场合变得厌烦。尤其是她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亲自到场庆贺,明晃晃地给张闻庭撑腰,她的脸色不免更加难看起来。 因为心情不佳,清珑喝多了几杯酒,跟敬酒的人也懒怠说话,直到袁司狱找过来低声跟她说道:“大人,方才下官去更衣,无意中看见新娘那边的丫鬟拿着木桶和白布形色匆匆往内院方向去了,不会是陶小姐发病了吧?” 清珑公主瞬间清醒,她追问:“你怎么能确定?” “癫痫之人在大喜大悲之后容易发病,一旦发病又不免呕吐,若非如此,她们急匆匆地拿这些东西去洞房做什么?” 周围的客人觥筹交错,似乎暂时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清珑看向内阁那一桌,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清元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见公主仍在犹豫,袁司狱又惋惜地补充道:“方才下官在跨院那边看见了一间废弃的侍女值守房,若不是身为男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