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沙陀将士有情有义,还带回一笔取之不尽的财富。 等着老郎主蹬腿,就要拉队伍独立的几个部落首领,这下也没了脾气。 “郎主,您看……” 朱邪执宜正坐在一张躺椅上,面朝着门外校场的方向,已经结束比赛的朱邪赤心被大伙簇拥着,正朝这边走来。 康如海的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老郎主的胳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垂在躺椅扶手旁。 “郎主?郎主!来人啊,叫军医!” 军营里的慌乱引起了朱邪赤心的注意,抬头一看是父亲住的那间屋子,他扔下手里的弓箭,大步冲了过去。 “阿爹!阿爹!儿子才刚找到爹,您怎么就忍心丢下儿子去了……” 朱邪赤心,也就是玄慕,愁肠寸断,他与亲爹相处只有数月,但他日日端茶倒水、近身伺候,血脉亲情让他们就像是从未稍离那般。 郎主患病不是一两天,若不是见他病重,康如海也不会冒险提议私自出兵帮助齐王,以此换回小郎主的信赖。 康将军退后一步,回头对跟着冲进来的将士使了個眼色,大家同时跪下齐声道: “属下参见郎主,请郎主节哀!” 这一天迟早要来,朱邪赤心将脸埋在父亲的腿上,和生身父亲做着最后的告别。 代北行营所辖之地,北接契丹草原,东临卢龙,和卢龙一起守卫大唐北大门。 朱邪执宜名义上受河东镇管辖,担任朔州刺史,但他这些年收编不少草原部落,势力不止于此。 拥立新郎主由沙陀人自己做主,但朝廷任命的官职还要禀明朝廷,由河东府任命。 康如海他们刚拟好公文,河东府的信使已经到了。 他看见到处挂着孝布,不禁大吃一惊:“这、这是谁的丧事?” “刺史昨日病重身故,正要行文上报,您就来了。”行营监军安文良将公文递上:“代北行营请求河东府,还请任命小郎主朱邪赤心为新任大将军。” “噢噢,有人接班就好,那伱们就先接了朝廷的密令,任命大将军的事,我替你们回府请示。” 令狐绹接手河东府不久,他虽不主战,但他管理地方还是有一套,短短时间就全面梳理北都太原事务,开始征调徭役,准备在今年冬季兴修水利。 齐王一纸谕令下到河东府,要他们配合神策军从西路进攻卢龙,好在指定的是代北行营,因为他们毗邻卢龙镇,出兵最为方便。 信使看有丧事,最怕他们以此拒绝接令,自己回去交不了差。 现在刺史的儿子接了令,不问为什么、也不拒绝、更没谈条件,这沙陀族大将军的位置,还真非他莫属。 信使很高兴,将他们交河东府的呈报塞进怀里,随口说道: “这年头,有军乱的,有被朝廷清剿的,同州防御指挥使一把年纪还战死沙场……” “你说什么?”朱邪赤心一把抓住他胳膊追问道:“说清楚,是谁战死了?” “同州防御使苏知远啊,苏四郎也战死了,苏五郎半死不活剩下一口气,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做乱的史家兄弟逃回了他们的卢龙,齐王这是要趁除恶务尽,剃了卢龙这个刺头。 收拾了卢龙对我们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担心他们的人,顺着桑干河到河东作乱。再说您刚刚接任您父亲的位置,正需要建立自己的军功……” 那信使见朱邪赤心年轻,怕他因害怕反悔,又说了几句好话才上马。 此时,阿慕的心乱了,苏将军曾是他的家主,苏府把他养大,教他武艺……想不到小娘子和自己一样,都失了父亲,他咬牙对信使道:M.NanchANg791.coM